在腰間的棗紅葫蘆,朝著空中一拋,原本七八寸長棗紅葫蘆在空中瞬間脹大四五十倍,張九陵捏住蕭九遙肩膀朝上拋去,后者穩穩落在葫蘆之上。
棗紅葫蘆亦是在夜幕之下劃一道紅色長虹,沖出青丘之外。張九陵的身形則是在庭院間瞬間消失不見。
天境之戰,極為罕見,可蕭九遙才是出來兩個月便已經見過兩回了,其實嚴格來說也只是一回,畢竟翰林書院的那位與燭燈大師的對戰是在云層之上,遠在地上的蕭九遙又隔著萬重云,自然是看不清云層之上的事。可這回卻是不同,這回他駕著棗紅葫蘆就在云層之上。
庭院中的人也是極為稀罕,畢竟這可是天境之間的對決,每一次的出招足矣讓他們悟上幾年,能學到多少,便是看其天意了。
就連青丘墳的八位長老也是極為好奇,長老相互對視一眼,齊齊出手,大袖一揮,整座大陣化為一口透明的琉璃碗倒扣在眾人頭頂。
照道理說青丘墳在地下,撤去大陣后看到的應是萬鈞黃土,可眾人仰頭看見的卻是外面的星空。這便是這座大陣的奇妙之處,其內與其外同用一個日月,八位長老并不是撤去大陣而是加強了大陣。
八位長老敢如此大方不是沒有大方的理由,一來可凸顯除青丘墳的待客之道,二來可讓前來的卿客看一看熱鬧。
九品之下的人自然是看不清天上的打斗,可等到婚宴結束后也可以吹吹牛皮,說是看見了兩位天境之人的決斗,好讓沒來的同伴的羨慕一番。
初入地境之人無一不是抱著學習的心態,眼睛死死的盯著上空,卻不敢散出神識,期盼著能學習到點兒什么。
而入地境已久的人卻只是將其當作一場煙花來看,對于他們來說天境之人間的對決也就是四句話。
不要看,不要學,學不會,悟不到。
可真是將那句兒老話兒給反了過來,在這里倒是成了,外行看門道兒,內行看熱鬧了。
青丘之外,九重天下。
蕭九遙盤坐在棗紅葫蘆之上,遙望遠方。
身著破舊道袍張九陵不知何時從袖子里掏出了那根掉到沒毛兒的拂塵,攬在胳膊之上。一襲大紅新郎服的莫青云身旁兩道劍氣光柱,直插九天。
二人相隔不過數里。
張九陵面色如常甚至是有些不在意,笑道
“徒兒說了,送兩壺濁酒顯得寒酸些。今日莫老弟成親,也沒啥好送的,不如就送場下眾位卿客一場煙花看看?”
莫青云豪爽笑道
“這煙花,張老哥一人可是放不出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