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走上小橋,正巧一襲涼風襲來,恍惚之間朱寸陽覺得背后一陣陰涼,不由自主的緊了緊衣裳,但也沒有在意。
走過小橋之后鄭員外遠遠便看見蕭九遙帶著絳珠站在大堂中央正在挑選錦緞,踏入大堂之后鄭員外趕緊小跑兒至朱寸陽身前,開口解釋說道
“好女婿,這位便是來自龍虎山的道長。”
蕭九遙就站在朱寸陽身前,后者的眼光卻是越過蕭九遙落在彎腰挑選錦緞的林絳珠身上,他的目光讓蕭九遙很不舒服,便主動向前一步,說道
“在下龍虎山蕭九遙,公子是?”
朱寸陽回過神兒來,神色滿是傲氣養起下巴說道
“本公子乃是青州尚書右丞朱諫貞嫡長子朱寸陽,亦是鄭家未來的女婿。”
在長安之中蕭九遙常與朝廷官員打交道,自然知曉眼前這位長相略帶些孩子氣的公子口中的尚書右丞在朝廷之中是何等品階官位。林治的父親官至左諫議大夫,乃是朝廷正四品官員,雖是一從四品一正四品,但一字之差卻是能差出天壤之別,一個從四品還不值得蕭九遙恭恭敬敬對待,更何況眼前的這位還只是其一位嫡長子,身上并無不擔任半點兒官職。
“原來是鄭家的女婿,失敬。”
蕭九遙故意將話語重點放在鄭家女婿之上,而非尚書右丞嫡長子之上。
朱寸陽冷哼一聲,隨后便越過蕭九遙站在正挑選錦緞的絳珠身前,笑著說道
“敢問姑娘姓甚名誰?姑娘若是喜歡西蜀錦緞大可以隨在下去府邸上取,在下的府邸之中這種錦緞多的是。”
絳珠雖是一直在挑選錦緞,可也聽見了他與公子的對話,頭也不抬的說道
“小女子姓蕭,名夫人。”
原本滿臉喜色的朱寸陽聽到絳珠的話片刻后,冷哼一聲。倒是蕭九遙沒憋住笑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十幾位的豪奴惡仆站在屋子里自然也不是擺設,見自家公子臉色陰沉下來后,一擁向前,只是剛抬起腳步便被朱寸陽抬手阻止,朱寸陽淺笑說道
“既然這位道長是岳父大人請來驅邪的,可不要給嚇到了。”
蕭九遙笑著拱手諷刺說道
“多謝公子體諒。”
朱寸陽冷哼一聲轉身離去,只給還在尋找機會插嘴勸解的鄭員外留下一個背影
“本公子會在三日后來娶小女。”
一行豪奴惡仆瞪著蕭九遙朝地上啐了一口吐沫后隨著自家主子離去。
鄭員外臉上堆滿笑意的送走那尊大佛后,又回來面帶歉意的給蕭九遙說道
“道長,在下真是沒想到,還望道長不要介意”
蕭九遙柏擺手示意無事,倒是問道
“看這位尚書家的公子也不像是正經人,鄭員外的女兒嫁給他回放心?”
鄭員外在屋子里走了半圈兒,肥胖臃腫的身軀坐在一個裝滿金錠的木箱之上,片刻后才嘆氣說道
“道長有所不知啊,在青州境內,這位尚書大人就是天啊,前些時日小女與兩個丫鬟兒在街上挑選布匹不料被這位尚書家的嫡長子看上,唉,小女剛是回到家不到半個時辰府里便來了算尚書大人的人,說是要提親。那朱寸陽在青州之內仗著其父親是尚書右丞調戲良家女子,逼良為娼,無惡不作,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登徒浪子,可礙于尚書大人,在下雖不想小女嫁給他但實在是拒絕不得啊。”
鄭員外的話確實有道理,一個從四品官員雖是在皇城長安算不上什么人物,可在一州之地也的確可以說得上是一手遮天了。但蕭九遙總是覺得鄭員外的話有些不對勁兒,至于是哪里,他自己也說不上來。
絳珠拎著一塊純白錦緞站起身來,一臉氣憤說道
“真是過分,鄭員外那話算是說對了,方才那男人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登徒浪子,就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