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愣了片刻,隨后莫知雪與蕭九遙相繼淺笑,只有秀秀與絳珠一臉茫然。
王爺殺皇帝?凡人對天境?怎能讓人不覺得可笑?
一行人沒在言語,直到走出好遠之后,絳珠挽著秀秀胳膊小聲問道
“妹妹可知這青州境內哪里的穎羊毫墨筆最為上佳?”
秀秀想了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兒,絳珠也在一旁耐心等待。她知曉這個姑娘這十幾年來幾乎都在昏睡之中度過,需要一些時間回想。
足足過了一刻鐘有余,秀秀猶豫的抬起手指指向一個方向,帶有不確定神情說道
“小時候記得那邊兒應是有一個老鋪子,就是做穎羊毫墨筆的。”
順著秀秀手指方向看去,正是他們將要走去的方向,朝北偏一點兒。
絳珠抬頭看向蕭九遙,她可沒有忘記,除了要給武姐姐捎一丈西蜀錦緞,最重要還要給她捎上一支穎羊毫筆。
后者淺笑著點了點頭,絳珠挽著秀秀胳膊腳步輕快朝著那邊兒走去。
鋪子的門楣是老的,門前的攤子也是隨意擺放,一位老人席地而坐兩手枕著腦袋靠在門框兒上呼呼大睡,看起來全然不像是做生意的。
絳珠看了一眼呼嚕打的震天響的老人,略帶疑惑的攀在秀秀耳邊小聲說道
“妹妹,真是這家?”
秀秀本就不確定,讓絳珠這樣一問心里更是有些忐忑,前者絞動手指垂下頭去,心里暗自忖思可是不要給人家說錯了。
絳珠嘴上雖是這樣說,但眼神兒卻是不住的在攤位上掃視。
武卿生性冷淡,在坊里與其最親近的也就只有絳珠一人了。這些年與武卿相處對墨筆還是了解一些。這一眼掃去確實有些讓她詫異,攤子雖亂,但上面擺放在這些破舊木板之上的各種墨筆確實都乃上佳之品。
穎羊毫墨筆講究的是一個下筆細軟,故而筆尖兒愈是細長愈乃上佳,寫出的字也是極為輕柔纖細,但對執(zhí)筆之人亦是要求甚高,手腕氣力大,需極穩(wěn),如若不然下筆之時定然會在紙上留下一團墨黑。
絳珠在攤子上拿起一支墨筆,細細端詳,筆桿由鐵木所制,對人的腕力要求更為嚴苛。一直躺在門框兒上的糟老頭兒翻了個身兒,吧唧嘴巴說道
“姑娘用得了這筆?”
拿著墨筆的絳珠被嚇了一跳,這靠在門框兒上的老頭兒到底是睡了還是沒睡?
絳珠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不是,送給一位朋友的。”
老頭兒背對著絳珠與秀秀二人,再次開口說道
“你那位朋友平日里擅寫什么字?”
絳珠開口說道
“瘦金體。”
“呦,還行啊,瘦金體外松內緊,運筆之時靈動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風姿綽約。看起來鋒芒畢露。姑娘那位朋友不簡單呀。”
這老頭兒一開口絳珠便知曉這是位行里人,收起了先前對著爛攤子的偏見。
秀秀雖是不知這位老者說的是什么意思,但從絳珠神情來看自己說的這處地方應是沒錯,懸在嗓子眼兒的心總算是放在了肚子里。
手中的這支穎羊毫墨筆雖是已經可以堪稱上佳,但絳珠相信老人手里絕對還有品質更為上佳的。將那支筆重新放在攤位上,絳珠來口問道
“我那位朋友對墨筆極為嚴苛,老人家攤位上的雖已經堪稱的上精品,但估摸著向這等品質的還是入不了我那位朋友法眼。”
老人騰的一下從門框兒上躍起,這一舉動著實把絳珠和秀秀嚇了一跳,不過這也讓二人看清了老人的正臉,相貌并不出眾,胡子亂糟,可即便是這樣,絳珠依舊覺得這位老人身上透著一股讀書人獨有的儒雅風骨。
老人望了絳珠一眼,嗤笑說道
“你來說說這支穎羊毫墨筆有哪里不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