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身在紫衣道人左側(cè)不敢前進的柳生寒心頭不由一緊,眼前這人明擺著又是一位龜縮在山里足不出戶的“老王八”,看樣子比起張九陵來更是瘋狂。
這位謫仙應(yīng)該是龍虎山與武當(dāng)山之爭的一張底牌。于尋常修士不同的是這種謫仙人不畏世間任何之事,他可不會管你天下亂不亂,只會在意龍虎山干不干的過武當(dāng)山。興許這家伙腦袋里哪根筋搭錯了,可就真的隨手將趙培斬殺于此了。
出奇的是這位謫仙并未繼續(xù)出手,不遠處的柳生寒不免舒出一口長氣,額頭滿是汗珠的跪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由掌心為中央展開的雷幕漸漸縮回手心兒,謫仙人站在趙培身前,前者足足比后者高出一頭,說道
“當(dāng)真以為本天師不敢殺你?”
又是一代天師。先前在龍虎山飛升的張九陵便是第五任天師,照時間算來,眼前的這位輩分兒只會比張九陵更高。
趙培揚起下巴嘴角含笑說道
“那便試試。”
敢在謫仙面前如此,放眼整個天下怕是只有趙培一人敢這樣做了。
柳生寒跪在地上心中不由苦笑,這個皇帝當(dāng)?shù)目烧媸遣蛔屗⌒摹?
謫仙眼瞳一縮,手心之中再次劈里啪啦的凝聚出一團雷電,至純至紫,可見其修為高深。在他即將出手之際,龍虎門之后又是傳來一道聲音
“師弟,住手。”
從大門朱紅色大門之中又是走出一個風(fēng)神俊朗的男子,這男子面若冠玉,一步步朝眾人走來。心細如針的柳生寒注意到這男子走路看似隨意,但邁出的每一步都契合自然之道,風(fēng)動我動,風(fēng)止我靜。
師弟?管一位謫仙叫師弟?柳生寒心中不禁叫罵起來,這道觀之中到底還藏著多少位“老王八”!
“師弟脾氣大,還請諸位見諒。諸位來我龍虎山是山上莫大的榮耀,請隨意逛逛。”
那位被喚作師弟的謫仙人聽見這位道人言語之后,手中紫雷漸漸褪去,冷哼一聲拂袖站在一旁。
明眼兒人都看的出這位道人的比起那位長相粗狂的道人修為只高不低,后者更是前者的師兄。不過令人奇怪的是身為龍虎山現(xiàn)任天師的孫常善并未在山上見過這兩位長相截然相反的道士。
張九陵他倒是知曉,從他擔(dān)任天師那時,那個愛喜歡提著一個棗紅葫蘆滿山跑的家伙就沒安生過。也是知曉張九陵乃是龍虎山上的第五任天師,打又打不過,輩分又是比他高,孫常善真是拿張九陵半點兒辦法沒有。也知曉張九陵是山上的一位謫仙人,怕是隨意進出龍虎山惹得天上巡道人的發(fā)現(xiàn),居住在玉虛殿的畫像之上。可他從未聽說過山上除了張九陵還有其他謫仙啊。
孫常善打量了一下這兩位道人,皆是一身紫袍,渾身透著一股浩然正氣。
恍然間他突然想到了張九陵下山尋找振興龍虎山之人時。那時他記得山上東拼西湊的給了他四百兩銀子,雖是聽著不多,但對于香火遠不如武當(dāng)?shù)凝埢⑸絹碚f,這已經(jīng)是一筆巨大的銀兩。
本是想著那啥也不干成天醉醺醺的謫仙怎么著也得在山下渾個一年半載的才能回來,可不曾想剛過去三個月這家伙就回來了,說是找到了振興龍虎之人,還已經(jīng)收他為弟子,礙于他不能在外面太招搖,便讓其弟子在來年八月十五前自己來到龍虎山。
要知道,整個太奉王朝數(shù)以百萬人口,人海茫茫,能在如此之短的時日內(nèi)找到龍虎山想要的人,孫常善自然是極為高興,可當(dāng)他問到所剩銀兩之時,張九陵那家伙卻是支支吾吾的說花完了。整整四百兩!在三個月內(nèi)給花的精光,身為現(xiàn)任天師的孫常善不免有些肉疼。
礙于張九陵說他找到了振興龍虎之人,孫常善雖是心疼那四百兩銀子卻也沒說什么,那瘋瘋癲癲的家伙不知在山上憋悶了多久,好不容易下山了,還不肆意瀟灑一番,他估估摸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