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培走了,帶著柳生寒走了。
在孫常善出現在青州之時他便知曉趙淳是帶不回長安了。此時出行雖是拿走了紫金真龍的鱗片,可出乎意料的是柳生寒在對抗張九陵時也由天境跌落于地境。
一條天境的看家狗,便是太奉皇帝也難尋,故而趙培不得不想辦法讓其重新踏入天境,他能做的便是逼著柳生寒。龍虎山香火遠不如武當山,但依舊百年不衰,其山中必有修為強大的道士。張九陵雖是已經飛升,可他并不相信山上只有張九陵一位謫仙人。
趙培揣測的不錯,龍虎山上除了張九陵之外真的還有兩位謫仙。拿他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借著謫仙之手與柳生寒對抗,以天境修為的人逼得柳生寒不得不踏入天境。
趙淳雖是沒有被帶回去,但好歹柳生寒也重回天境了,也不枉他來龍虎山一趟。
出了摘星門后,趙培雙手抱著后腦勺兒一臉輕松的走在下山的臺階上,或許他也是從始至終都沒緊張過。他嘴角含笑的勾了勾手指,柳生寒弓身垂頭走到其右手旁,趙培言語輕快問道
“怎樣?重回天境的感覺的怎樣?”
柳生寒苦笑著擺了擺腦袋,笑著回應說道
“方才圣上真是不知有多兇險。”
此時的趙培如同孩童一般,頑皮至極,明知故問道
“不妨說說,有多兇險?”
柳生寒知曉趙培心中有底,但圣上問了他便要答,這便是君臣之禮。他垂頭笑著答道
“回圣上的話,初次與那位紫袍道人對招之時,臣是地境巔峰,即便那位謫仙壓得境界與臣一樣,但臣依舊是打他不過。那位紫袍道人以地境修為逼得臣不得不踏入天境。”
趙培打斷柳生寒的話,說道
“踏入天境,怎樣?”
柳生寒無奈搖頭苦笑
“依舊打不過,那時一位謫仙啊。”
隨后柳生寒想要開口說些什么,但努了努嘴巴并未說出,走下三四個臺階之后終究還是開口說道
“圣上贖罪,是臣無能。”
趙培轉過頭去,一雙長有重瞳的眼睛盯著柳生寒,神情認真說道
“朕很慶幸有你這樣一個臣子。”
隨后趙培繼續踩著臺階朝山下走去。
“走吧,龍虎山不歡迎咱,咱不來便是。”
等柳生寒回過神兒來時,趙培已經走出了好遠。
地境巔峰與天境雖是只有一線之隔,但真的是天與地的差別。谷審衣當年懸壺濟世,一手煉丹術出神入化,能說是沒天賦?不照樣在地境巔峰停留多年?直到張九陵飛升給他留出一個空位之后,又在自己走出心牢,才得以踏入天境?
若不是柳生寒心急救趙培,怎會如此輕松的再次踏入天境?
只是趙培方才說的話有幾分真假便是誰也不知了,柳生寒跟隨趙培多年亦是半點兒猜不透其心思。
帝王心思,難測。
孫常善帶著蕭九遙一行人踏入龍虎門,迎面看見的是一座輝煌瑰麗至極的廡殿,廡殿四面斜坡兒,又稱四阿頂。其正脊之上匍匐著各種叫不出名字的異獸,四阿頂四角高高翹起,猶如羚羊大角。
見蕭九遙一行人皆是被眼前的大殿震撼,孫常善笑呵呵說道
“這是玉皇殿,山上主殿之一。玉皇殿后面是后土殿,再往南便是三清閣。”
蕭九遙從震驚之中回過神兒來,問道
“方才那兩位仙人是住在哪里?”
孫常善神情略帶疑惑搖頭說道
“說實在的,貧道也是有些不清楚。”
這話說的有些令人不信,堂堂龍虎山天師會不知山上的事兒?可孫常善也確確實實沒有騙人,除了那個成天在山上喝酒瘋瘋癲癲的張九陵之外,他還真是不知山上有第二位謫仙。
神情微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