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了那位女子。好幾次酒樓搖搖欲墜,老人都要覺得自己挺不住了,可一回家見到自家閨女,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又是涌上心頭。
幾年間酒樓都是生意慘淡,因為女兒的緣故,老人干脆不為賺錢了,只圖一份兒樂趣。后來老人的酒樓沒有塌下,打壓他的同行卻是被拖垮了好幾家。
沒了別人打壓,之后的幾年里,老人酒樓生意便是蒸蒸日上,直至今日能夠在整個金陵郡排上名號兒。
老人神色癡癡的望著門口兒,亦如當年。
老人眼中充斥著多年前歡樂場景。幼年時的女子兩手托著胖嘟嘟的小圓臉兒坐在門檻兒上,年輕時候的老人風塵仆仆從外面趕來,幼女見到爹爹回來,一下子撲進年輕男子懷里,年輕男子用青色茬輕蹭幼女小圓臉兒,逗得其咯咯打大笑。
老人忽然想起過那年與女兒的對話,不知是那一年,反正就是很久以前。
女孩兒小臉兒貼在年輕男子胸口,手指玩弄男子衣襟,說道
“爹爹,以后女兒嫁人你會不會想女兒?”
年輕男子并未言語只是搖了搖頭。
女孩兒嘟著嘴,眼中滿是委屈說道
“爹爹為什么不想女兒?”
年輕男子倒是一臉認真看著自己女兒說道
“那你為什么要嫁人呢?”
“等爹爹把酒樓做大了,可以養你一輩子啊,你為什么要嫁人呢?”
女孩兒只笑不語,年輕男子眼中卻是霧蒙蒙一片。
恍惚間趴在桌子上的老人覺得手背一涼,隨后便從回憶之中回過神兒來。
胡亂的擦去眼中模糊淚水,老人長嘆一聲自言自語說道
“你娘走的早,爹就剩你一個了。”
“別人家的女兒金貴,咱家的也是個寶貝。”
“憑啥就得要咱去千里迢迢的去長安找他?反正爹今兒就把話晾這兒了,就是皇上王爺想娶你,也得先請媒人過來給咱下聘禮。”
廚房中的鐵錐鍋咕咕做響,女子一臉無精打采的掰著手中白菜,將外層菜葉丟去,只留下里面最為嬌嫩的幾層。
小廚子將鍋蓋掀開,一陣骨頭熬制特有的鮮湯味兒鋪面而來。
女子打開櫥柜兒取出一個白瓷碗,將剝好的白菜豎放其中,小廚子拿起勺子舀出一勺骨頭湯將其緩緩澆在白菜之上。
白菜緩緩展開,一股特有清香撲面而來,小廚子攀在白瓷碗上輕吸一口氣,露出滿意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