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蕭九遙醒來,此時的他連破兩境已逼至下九品巔峰門檻兒,這一成就一來是有賈如來這位當(dāng)世佛頭的幫助,二來則是蕭九遙本身,雖是一道人,但也是半個兵修,而兵修走的正是以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的蠻橫路子。
與武卿徹談話之后,絳珠一夜未眠,對于絳珠而言極少有這般情形,稀奇的并非是她一夜未眠,而是她因為一件事情徹夜未眠。
絳珠不知道怎么開口,甚至不知曉自己該不該開口,何時開口,但絳珠知曉一定不能在這個時候開口。倘若此時她對蕭九遙說出秋棠的身份,后者有八成可能會折身返回長安,桂春坊于蕭九遙的重要性絳珠還是心底還是有數(shù)兒的,此時折回長安無異于羊入虎口,興許在她們還未及長安之時便被張居正察覺到,將他們斬殺于半路兒之上。
絳珠心不在焉兒的給蕭九遙煮了一碗清粥,因滿腦子心事,在煮粥之時分神兒了片刻,火候兒大了一些。蕭九遙坐在桌子前,嘗了一口便笑著問道
“珠兒可有心事?”
絳珠向來十分在乎蕭九遙吃的東西,故而在桂春坊之時,蕭九遙的飲食起居全權(quán)由她一手照料,將近十年里絳珠也從未出現(xiàn)過差錯。甭管是有心還是無心,這次百年不遇的將粥煮糊了蕭九遙自然得問上一問。
蕭九遙開口一問,絳珠有些手足無措,但自家公子問話又不得不答,便隨便開口說道
“珠兒是擔(dān)心公子的傷勢。”
蕭九遙兩眼盯著絳珠,后者漸漸垂頭,幾乎要將頭埋進(jìn)胸脯子里,前者放下手中勺子突然開口笑道
“珠兒,你不會撒謊,從小你便不會。”
絳珠垂頭不語,蕭九遙沒有繼續(xù)問下去,誰家的女孩兒還沒有個心事兒呢,有點兒不想與別人分享的笑瞇瞇也不算什么怪事兒。
雖是火候大了一些,但不是一口也吃不下,直至蕭九遙一勺兒一勺兒的將面前的白粥吃去一般兒,絳珠才猛然回過神兒來,趕緊說道
“珠兒再去給公子煮一碗吧。”
說著便伸手要拿起那盛有半碗白粥的陶瓷碗,蕭九遙伸出兩指將其按住,笑瞇瞇說道
“湊合著吃吧,也不是不能吃。”
絳珠將陶瓷碗奪過來,念念叨叨說道
“公子怎能吃糊粥呢”
蕭九遙兩手放在桌子上笑瞇瞇的盯著絳珠說道
“比起這個本公子更想知曉珠兒究竟在想什么。珠兒要知曉,你給本公子做飯將近十年了,這十年間可是從未出過差錯今日”
絳珠將白粥拿在手里后轉(zhuǎn)身走出屋子,邊說道
“沒想什么,只是擔(dān)心公子的傷勢而已。”
這下輪到蕭九遙質(zhì)疑自己了,在他看來這明明是個借口而且是撇腳到不能再撇腳的借口,可這話若是從絳珠口中,卻不由得他不信。
蕭九遙朝著絳珠離去的背影攤開兩手一臉無奈說道
“既然珠兒這樣說了,公子信你就是了。”
絳珠身子頓了一下,接著便繼續(xù)走了出去。
蕭九遙也回到床上打坐起來,這個關(guān)頭,讓自己盡快恢復(fù)身子才是要事,張居正已經(jīng)知曉他在這里,此地不宜久留。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