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水井?”
衛歆柔奇怪道。
滿目所及皆是竹子,哪里來的水井?
聽到這話,柳蔭愣了一下。
沒有水井?那她看到的……是邪祟?
“沒有什么,剛才有些看錯了。”
柳蔭展現出一個讓人寬心的笑容,“我們到別處去看看。”
衛歆柔不疑有他,跟著走出了竹林,隨即注意力就又到了其他的地方。
逛了一下午,兩個人都逛累了,不管是整日撒潑的衛歆柔,還是許久沒有鍛煉過的柳蔭。
“皇嫂,我先回去了,你自己慢慢逛吧……”
衛歆柔有氣無力地說著,完全忘了是誰拉著柳蔭到處跑來跑去。
柳蔭擺擺手,讓她自行離開,自己慢慢踱回了坤寧宮。
天還沒黑下來,坤寧宮已經掌起了燈。
一個個宮人來來往往地穿梭著,忙著宮中事宜,到也有幾分人氣。
柳蔭還沒走近,春雨眼尖,遠遠就瞧見她了。
春雨快步上前,攙扶著柳蔭回宮,一邊走著,還不忘了取笑一番
“娘娘當真是好興致,連家都忘了回。”
聽到“家”這個字,柳蔭明顯地怔了一下。
春雨也自悔失言,吐了下舌頭,不再說話。
可是春雨她真心把坤寧宮當成了自己的家,不知從哪一天起,皇后待人和善,對她也極好。
其他宮里的宮女都在處心積慮獲得主子青睞,可她不用活得這么累,娘娘和其他妃子不一樣。
在坤寧宮沒有很多規矩約束,娘娘也不會動輒打罵人,所以這個家的概念,說起來還是娘娘給的。
柳蔭則是另一種感受。
從前,她也許從生下來就是孤兒,被蜀山掌門拾回去培養。
十二歲以后,她就下山了,到人群聚居的地方去歷練。
她居無定所,也沒有交好的同門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一直都是一個人。
現在,突然有人說了……家。
也許是口誤,也許是出于別的什么原因,反正,這個家字,著實把柳蔭感動了一把。
回到臥房,柳蔭踢掉鞋子,撲到床上,合上了雙眼。
春雨搖搖頭,對主子這種毫無形象可言的做法已經見怪不怪了。
“娘娘,何時傳膳?”
柳蔭閉著眼睛,拿捏著嗓子,裝作柔弱無力的樣子回答“過一會,等我休息休息再傳。”
話音未落,另一個聲音加入進來“現在就傳,不要慣壞了她。”
柳蔭猛的坐起來,被這聲音的主人嚇了一跳。
春雨略微有些驚訝,識相的退了出去。
“皇上這是……”
柳蔭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確保儀態還夠得體。
“怎么,朕不該來?”
衛鈺軒一皺眉,俊朗的面容上增添了帝王的威嚴。
“并無。”
其實衛鈺軒自己也不知道怎的來了這里,批完奏折,說是要走走路散散心,不知怎么就走到這來。
白日里寧婉婉跑出去之后,他特意到關雎宮去過一趟,好不容易才把人安撫下來。
只怕明日那小性子的女人又要生氣了。
對這,衛鈺軒沒有多少感覺,自從發現了寧婉婉的多重面目后,他對寧婉婉的忍耐度越來越低了。
再加上,白日里,寧婉婉在門口說過的那些話,更是把她在他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
衛鈺軒不明白,以前那么完美的一個人,怎么現在露出的破綻越來越多了呢?
是她放松了警惕,還是他以前太傻?
一想到這些,衛鈺軒就抑制不住心里的煩燥。
于是,他再次把目光放到柳蔭身上,企圖尋找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