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遭遇,再度刷新了孫隊的認知,他苦笑不已,和我并肩坐下,甩甩頭說,“媽的,最近這幾起案子,怎么都跟靈異扯上關系?照這么搞下去,豈不滿世界都是妖。”
我也覺得無奈,只能告誡孫隊,一定要將這事嚴格保密,至于后續(xù)怎么操作,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歇了大半天,我感覺好受許多,之前受的皮外傷已經(jīng)恢復了七七八八,連胸口也沒有那么悶了,于是便提出來,想要回家。
孫隊安排了一輛警車送我,被我拒絕了,上次幫我抓野豬精,大舅斷了兩根肋骨,還不曉得恢復得怎么樣,我便步行著離開麻田鎮(zhèn),又繞了幾公里山路,重新返回老媽娘家那個村子。
對于我的到來,舅媽出乎意料的熱情,估計是看在上次那筆“賠償”的面子上吧,我并不表態(tài),徑直去了臥室,對大舅的身體狀況表示了關心。
他笑笑,說沒事,又向我打聽起了和浩子合伙開店的事,問我生意怎么樣。我說馬馬虎虎,還好,浩子人很機靈,店里的事有他操持,倒是不用我多費心。
簡單拉了幾句家常,天色很晚,我便回了客房歇著。
白天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我早已疲倦,幾乎沾枕就睡,可睡到后半夜的時候,卻感覺背上涼颼颼的,好似多了個人,正趴在那里對我吹氣。
我也算半只腳踏入修行者的行列了,對異常的氣息十分警覺,感覺身后不對,立馬翻身躍起,張嘴就要喊。
結(jié)果背后卻傳來一道充滿童稚的聲音,帶著幾分嬌蠻,“你大呼小叫做什么,是我!”
聽了這話,我心中一愣,回頭看見一個光著小腳丫,身材玲瓏剔透的小妖精,正叉腰站在我后面,瞪著杏眼看我。
我這才松懈下來,滿臉苦笑著擦了擦汗,“你怎么深更半夜來找我,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嗎?”
彩鱗腮幫子鼓鼓的,瞪著我說,“不找你我找誰呀,老娘現(xiàn)在都這樣了,你得對我負責!”
啥玩意?
聽了這話,我腮幫子一抖,說你想怎么樣?
她一肚子火氣,走到床邊說,“就因為白天的事,我和洞里那些鬼面猿已經(jīng)結(jié)仇了,現(xiàn)在我修為大損,根本不是它們對手,只好跑來找你。”
我說姑奶奶,你找我有什么用?她不依不撓,叉腰道,“當然是讓你幫我把丟掉的修為補回來。”
我瞪大眼,問她怎么補,該不會要男女雙修吧?她臉蛋通紅,惡狠狠地啐我一口,罵我不要臉,知不知道羞恥?
我訕訕一笑,說《聊齋志異》上不都這么寫的嗎?她很茫然,反問我什么是聊齋志異?我懶得跟她閑扯,耐著性子道,“難道你在山里,就沒有別的親人了嗎?”
這小狐媚子眼圈一紅,說原本是有的,她還有個姥姥,一直很照顧她,可惜修行不慎,觸發(fā)了天劫,被雷火降身,打得形神俱滅,所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算孤家寡人一個了。
我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可你畢竟是妖,又沒個身份,怎么跟我回城里生活啊?”
我倒是不介意家里吃飯時多雙筷子,可萬一老爸老媽問起來,又該怎么解釋?這小狐媚子就說,“干脆你找塊請神牌,把我供在里面吧,只要每天不斷了香火,我就能一直待在里面。”
我無奈了,問她為什么一定要賴著我?這小狐媚子比我還委屈,眼淚汪汪地看著我說,“我很快就要歷劫了,原本就沒有把握能闖過去,現(xiàn)在受了傷,就更沒把握了,如果不趕緊找了棲身之所,肯定會被雷劫劈死。”
我恍然大悟,細琢磨了一陣,之前在鬼面猿的老巢里,要不是這小狐媚子及時拉我一把,恐怕我早已被憤怒的鬼面猿分尸成碎片,嚴格意義上說,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她落了難,找我?guī)兔Γ热粑彝迫杷模瑢嵲诓皇抢蠣攤冃袕健?
于是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