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棒手藝在身,后來迫于生計,便輾轉到了渝城討生活,專門干起了倒騰古玩的買賣。
我說渝城好啊,著名的山城,也是祖國最后一個直轄市,雖與貴州毗鄰不遠,可無論經濟還是繁華程度,都遠非我們這種小地方可比。
周坤哈哈一笑,說客氣,兩位如果有空,倒是可以去渝城轉一轉,他屆時一定招待……
聊了不一會兒,我朝車窗外看去,夜幕徹底降臨,天很黑,莊園內一陣陰風環繞,不曉得是不是心理作用,隱隱的,我竟真的在風聲中,聽到了一些隱約傳來的哭聲,似有似無,很滲人。
正在閉目養神的柳老爺子,也一下就老眼睜開,渾濁的眼球中卻似有精光流露,將雙肩一震,沉聲說時辰差不多了,上路吧!
我點頭,與風黎率先下車,抄起了留在后備箱里的家伙什,柳老爺子和周坤的行李相對簡單,一人拎著一個破布包,跟隨我們前行。
主目標仍舊是西北位,我們翻越了工地外側的鐵絲網,落地潛行,這地方荒涼得可以,里里外外,不見絲毫人聲,甚至連一聲鳥叫都聽不見,原始而蠻荒,僅有風聲作祟,陰惻惻的,教人內心毛躁。
來到園區的一個拐角,柳老爺子讓我取出浩子的毛發,找個陰氣中的地方燒掉,我依言而行,走到背風處,伸手一摸兜,才發現忘了帶打火機,于是返回去找風黎討要,讓他將打火機給我。
風黎沒有搭理我,而是一直望著不遠處的一棟建筑愣神,我連續說了兩遍,他都沒有反應,我急了,便推他一把,問他在看什么?
風黎這才回神,卻一臉凝重,指著前面的那棟建筑,說你發現沒有,那棟建筑坐落于整個園區中心,好像個定風眼,所有冷風吹到那里,都感覺都在繞著他回旋,而且建筑本身看起來也怪怪的,好像個豎起來的棺材板一樣……
這番話,引來了柳老爺子的駐足觀望,他一邊捧著羅盤檢查,一邊小聲嘟囔,說這座建筑立起來以前,是個土崗子,據說鎮著一個“萬人坑”,下邊密密匝匝的,是墳頭,開發商出事也在這個地方,據說當年開挖的時候,挖掘機挖出了一堆堆的白骨,碼起來比山還高。
這老爺子語氣陰惻惻的,充滿了森怖的味道,搞得我和風黎心里都毛毛的,很自然地往后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