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會是什么?是鬼,還是僵尸……
就在大家凝神戒備,準備沖上去大干一場的時候,忽然間,黑暗中卻率先傳來一聲厲吼,“你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干啥子喲?”
聽到這口音,我立馬就愣住了,無論是鬼,或者僵尸,理論上都不可能口吐人言,而且來人說的分明是貴州話。
我松口氣,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沖黑暗中的人反問道,“大哥,我們是路過的,你在這里干什么?”
黑暗中,腳步聲由遠及近,走出一個五十歲左右、穿著黑色夾襖的男人,穿著保安的上衣,有點氣喘吁吁的,跑過來瞪著我們,說路過的?大半夜誰會路過這種鬼地方,哎呀,正是胡鬧,你們趕緊出去吧。
原來是保安啊。
我們都放下了心中的戒備,面面相覷。那保安走過來,指著我們說你怎么還不走啊,啥子事嘛,怎么最近老是有人無緣無故跑來看稀奇,這里不是啥子鬼城,也沒啥子好瞧的,快走快走……
風黎拉住了他,笑嘻嘻地地了支煙上去,說大哥,我們不是來瞧稀奇的。
中年保安一愣,抬頭認真觀察我們,我和風黎的穿衣打扮都很成熟,周坤也是一臉老派莊重,至于隊伍中年紀最大的柳老爺子,已經年近古稀,白胡子成堆,這樣的組合,自然不像是普通的年輕人好奇過來探險的樣子。
保安操著口音濃重的土話,說那你們要做啥子嘛……我便說道,“實不相瞞,我有個朋友,幾天前無意間來過這里,結果被勾走了魂,現在人也傻了,病得厲害,我們這次前來,是受了他家人囑托,幫他喚魂的。”
保安這才放下戒備,點燃煙,吸了一口,笑呵呵地張大嘴,露出滿口黃牙,說哦,原來是這樣嗦,哎呀,不是我說你們,上頭不讓搞這種這些迷信,你們打哪兒來,還是打哪兒會吧。
我對風黎使了個眼色,他暗暗點頭,從懷里摸出一包未拆封的“軟中”,遞到保安手上,說大哥,您就行個方便,我那朋友現在病得嚴重,非得上去看一看才行。
保安一看是好煙,于是笑嘻嘻接過,說好嘛,你們要去就去,不過我可提醒你們,上面荒了好些年,窗戶都沒裝上,危險得很,出了事可別連累我擔責任。
我朝他拱手,說老哥您在這兒待了多久了?
保安嘆氣,說好些年了,自從工地開工,他就來到這里上班,后來工地出了事,頻頻傳出鬧鬼的留言,施工單位撤了,但偌大個工地,總得留下幾個膽大的看守不是?于是他就留了下來,一待就是四五年。
風黎笑著問他,說人人都傳這里邊鬧鬼,老哥你一個人守著工地,不害怕呀?保安又笑,說怎么不怕嘛,不過他這個人敬天敬鬼,每天燒紙錢,早晚都要焚香拜一拜,時間一長,這里邊的東西就不會找麻煩。
聊了一會兒,我們表示要上樓看看,保安收了我們的好處,也不好再攔,只是耐心勸告我們,說上面危險,沒什么好看的,你們幾個人別不聽話,真出了事,到時候后悔就晚了。
我們并未當回事,心說你一個人在這里守了四五年,不也沒出事嗎?看來這所謂的“極陰地”,并不像外界傳聞那么可怕。
保安無奈,只能放我們上去,又叮囑說樓上堆了不少施工材料,一定不能亂拿。我向他保證,說放心,莫得事,我們肯定不亂碰里面的東西。
這時候風黎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拉著我便走,一直走到了車庫轉角,才問我有沒有覺得,剛才那保安有些奇怪?
我說能有什么奇怪的?風黎張了張嘴,也不知該怎么形容,只是搖頭,說就是感覺上有點奇怪,具體怪在哪兒,他形容不出來。
我們不再說話,順著地下車庫繼續往上走,走了幾分鐘,來到一樓,這地方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空曠的大樓中除了自己的腳步聲,什么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