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稱是,又指著昏迷不醒的高個男,說這小子怎么處理,不能一直捆綁著留在這兒吧。
柳老爺子把頭按在他額頭上,輕輕拍打了幾下,隨即搖頭,說這孩子體內的陰靈,戾氣極重,堪稱厲鬼級別的東西,急切間倒也難以驅除。
風黎則叫住了那個嚇得到處亂跑的女孩,讓其他人都圍攏過來,指著地上的這位,說這家伙是誰?
那個名叫小嵐的女孩哭哭啼啼地說,“他叫孟凡,是我們雜志社的主任,這次行動就是他帶隊的!”
她身邊另一個叫陳宇的年輕人則罵道,“好說呢,要不是孟凡阻止我們來這里拍照,張君和老劉也不會死!”
另一個男人也隨聲附和,惡狠狠地罵道,“艸,死人了,怎么辦?。 ?
到底是一幫普通人,遇上點事就慌得不行,那個名叫小嵐的女孩一個勁哭,說你們別罵了,孟凡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這里真的有那種東西???
她說著這話,兩個男人都仿佛被觸動到了,一臉害怕,趕緊說你別講了,萬一沖撞到“它”,沒準下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
死了人,他們唯一的情緒就是害怕,幾個人圍在一起,吵吵鬧鬧的,搞得人好不心煩,我和風黎一臉無奈,都跑去向柳老爺子請教,柳老爺子畢竟活了這么大把年紀,遇事不慌,十分鎮定,又對幾個年輕人說,“別急,你們的同事只是被鬼附身,只要驅散身上的惡靈就沒事了?!?
說著,他摸出另一張符紙,迎風抖落,又從袖中取出一把銅錢短劍,挑著符紙塌起了禹布,別看老爺子快七十的人了,腳步卻十分穩健,口中一邊唱喏著,一邊揮動銅錢短劍,那符紙無火自燃,飄起了一陣煙,都沿著孟凡的鼻孔匯入。
不消多久,昏迷的孟凡再度睜開眼,眼珠仍舊紅彤彤的一片,有著無數兇殘和暴戾的情緒在里面,柳老爺子也不心急,自顧自踏著禹布,隨著符紙的光線漸漸加劇,這小子顫抖的頻率也變得越來越高,終于翻起了白眼,嘴里“嗬嗬”地叫著,發出似哭似笑的抽搭聲。
這聲音冷嗖嗖的,尖銳極了,好似一個幽怨的女人在婉轉低泣,又像在怒吼著什么,與此同時,孟凡的臉色也是極盡扭曲,幾乎脫離了人形。
我定睛去看,發現這家伙臉上,正有兩張交替的臉兒在重合,一張臉是孟凡自己的,另一張臉則很是虛幻,無盡的扭曲和森怖,分明是個怨毒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