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那些追殺我們的修行者,甚至于從中作梗的黎家,我更痛恨的還是魏偉忠這樣的二五仔。
他身為國家宗教局外派人員,拿著官餉、吃著朝廷俸祿,卻在最關鍵的時候出賣我們,盡管我和陳玄一并不是公門的人,可這次行動好歹是通過西南局、通過張松來支持的。
這孫子的舉動,與叛國何異?
陳玄一嘆氣道,“這些外派人員,在港島待久了,很難與國家一體同心,受了花花世界的誘惑,會有所改變也是理所當然。”
我說不管怎么樣,原則總不能丟吧?你看人家趙旭,多有原則的一個人……
說到這里,我的心又開始擔憂了,如今趙旭下落不明,很有可能遭遇了毒手,他要是出了事,我該怎么向張松,向他老婆孩子交代?
他女兒才七歲大……
我和陳玄一在焦慮和無奈中等待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下午,黃國偉方才趕來,找到我說,“你們要調查的情況,我都弄清楚了,那個趙旭果然失蹤了,這幾天一直沒有再出現,其次是……”
話說一半,黃國偉忽然皺眉,一臉為難地把頭底下去,緊抿著嘴唇不說話了。
我奇道,“怎么了黃老板,有話不妨直說。”
“呃……”黃國偉依然沒有開口,斜著眼睛,偷偷在我和陳玄一臉上掃過,眉宇間的憂愁和擔憂盡顯。
“到底什么情況?”我是個急性子,頓時有點坐不住了,握著他肩膀一陣搖。
黃國偉這才重重嘆了口氣,“有個意外情況,你們自從離開我家之后,一直都住在趙旭家里吧?”
我和陳玄一傻了,對視一眼,立馬想到了什么,趕緊追問道,“難道是他家人……”
“嗯!”黃國偉點頭,一臉無奈道,“昨天我在看電視新聞的時候,得知荃灣一戶人家半夜失火,等警方趕到的時候,大火已經焚盡了一切。”
什么?
這話猶如一擊重拳,狠狠捶打在我和陳玄一心上。
我立刻就站不穩了,一屁股跌坐回沙發,陳玄一則紅著眼睛說,“那家里的女人和小孩呢?快說啊!”
“女人失蹤了,至于小孩嘛……”黃國偉面帶難色,抬頭看了看我倆,語氣遲疑著說,“我說了,兩位一定要保證別沖動。”
“行,你不用說了。”我滿心冰涼,痛苦地閉上眼,腦海中回蕩著這一個星期一來,和趙旭一家人相處的溫馨畫面,腦中猶如閃電幾道炸雷,眼淚不自主地就劃過了臉頰。
趙旭的女兒,才七歲啊。
這幫天殺的,如何能狠心下得了手?
陳玄一也一屁股跌在地上,雙眼發直,看著自己的手,良久沒有回過神。
半晌,他麻木地轉過臉,看著我,眼睛里都是淚水,澀聲說林峰,我們錯了……
是啊,我不該因為一時任性,就打什么電話的。如果我沒有打這個電話,張松不可能委托趙旭幫我調查,好好的,這一家三口也不會鬧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我這才明白,原來斗爭是要流血犧牲的,流的,都是我身邊那些摯愛朋友的血,這不是拍電影,這是現實,好好的一個家庭,因為我的一時任性,就這么沒了。
我有罪……
可能是發現了我和陳玄一的頹廢,黃國偉忍不住開口勸解,說你倆別傷心了,事情已經出了,總該想辦法補救才是,這幾天,我已經聯系了一艘貨船,船主答應護送我們返回大陸,聽我的,留得青山在,咱們不怕沒柴燒,港島是人家的地盤,大勢所趨,你們斗不過他們,但只要回了大陸,那就是龍游深淵,鳥歸林海,自然有時間、有機會琢磨怎么報仇。
誠然,黃國偉的話是正確的,可男兒立身于世,難道只能如此沒出息地逃亡?
干他奶奶的!什么黎家,什么契庫朗,今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