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縮,整個后背都麻了一下,頓覺壓力山大。
尼瑪……這次出門忘記看黃歷了,怎么路上所遇之人,一個個都這么猛。
所幸那老道士對我也沒有什么敵意,在喝止住那個不講道理的女道姑之后,便平移過視線,對我曬笑了一聲道,“小友深夜路過這里,可是為了借宿?”
我強自鎮定,拱手抱拳道,“是的,還請老前輩給個方便。”
“無妨。”
他擺擺手,指向破廟邊緣的一間茅舍,說貧道也是借宿而已,既然小友困乏了,就去那件茅舍休息吧。
說完,這老道士瞥向身邊兩個年輕道士,淡淡講道,“丁敏,你先回屋去,遇事不要沖動,免得沖撞了別人,有辱我茅山聲譽。”
“師父,明明是他……”那個名叫丁敏的道姑卻一臉不忿,剛要反駁,卻被身邊的厲風行拽了拽,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屋。
她臨走前,還不忘兇巴巴地瞪我。
我則假裝沒有看見。
講真,雖然這兩個年輕道士不怎么樣,不過隨后出來的老道士說話還算講理,并沒有仗勢壓人,而且當著我的面呵斥弟子,也算間接表面態度,給我了一個臺階,我趕緊拱手行禮,對老道士稱謝,又打聽起了對方道號。
老道士撇我一眼,臉色依舊冷峻,淡淡說道,“貧道劉真。”
劉真?
我目光一悚,滿臉動容道,“你是茅山執法長老?”
昔日我曾經在岳濤身邊同住過一段時間,因此對茅山門墻內的一些內幕還算了解,茅山有九大長老,個個都是當時英杰,而這位劉真長老,在茅山宗門內名列第三,除了掌教證人等屈指可數的人之外,可稱作是茅山宗的門面。
想不到這種只存在于傳說中的人物,竟會出現在藏邊。
我心中驚訝,劉長老同樣咦了一聲,說貧道十幾年都沒在江湖上走動過了,小友聽說過我的名諱?
我趕緊抱拳說,“聽過,忘記介紹了,小子姓林名峰,我家長輩與茅山宗的外院大弟子岳濤是世交。”
“哦,原來是林家的人。”聽聞我的來歷,劉長老將眼皮一抬,仍舊不咸不淡地道,“我與你家老爺子,倒是有過數面之緣,今天能在藏邊見識林家之后的風采,實在榮幸。”
他嘴上說榮幸,可態度卻不冷不熱,顯然并沒有與我繼續寒暄的念頭。
也是,人家堂堂茅山執法長老,江湖名望何等尊貴,若是換了我二叔在這里,或許還能攀親帶故,多敘幾分交情,至于我,還是省省吧。
人的名,樹的影,這世道就是如此,既然人家看不上我這鄉下小子,我也懶得拿熱臉貼他冷屁股,于是拱手告辭,對身后的阿江使了個眼神,帶他走進了那間破敗茅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