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
東方明蜷縮成一團,斷斷續(xù)續(xù)的咳嗽著,掰著手指頭,一次次的數(shù)著:
一天、兩天、三天……
哥哥還有三天才回來。
[阿明……]
那道聲音再度響起,吵的有點兒心煩意亂,東方明抬頭,懇求:“大姐姐,你別喊了,我有點兒怕。”
[你不是要去找你哥哥嗎?過了這關就可以去找了,不然你一輩子都見不到你哥哥了。]
“大姐姐,我哥哥還有三天才回來……”東方明回答,過了一會兒,他又掰著手指頭,一、二、三……七、八、九……
不對,他很久沒有見到哥哥了!
如投入心湖的石子,掀起驚濤駭浪,東方明緊緊皺著眉頭。
什么是“過了這一關”?什么是“找到哥哥”?
是了……
他在怕三千印證梯,和南宮姑娘一起,那聲音是……暖衣!
東方明緩緩睜開眸子,第一眼,便看到了面前的暖衣。
他的目光很沉,墨色的瞳孔如浸在黑夜寒潭中。沒有一絲光彩,仿佛藏著萬千妖魔,張牙舞爪。
“暖衣……”東方明眨了眨眸子,緩緩恢復正常,手指卻在微微顫抖,“謝謝你。”
將他從心魔中叫醒。
可是,他卻不曾親自破開魔障,三千印證梯在他身上施加壓力,要將他排斥出去。
東方明顫抖的手拉住暖衣的手時,變得堅定……或者說執(zhí)拗起來。
“對不起。”東方明又道,另一只手試探的碰觸暖衣臉側(cè)的發(fā)絲,“我現(xiàn)在想做一件過分的事。”
言罷,傾身,在少女細膩雪白的額頭上落下極輕的一吻。
東方明后退數(shù)步:“暖衣,再見。”
排斥強壓而來,東方明再也控住不住,整個人向后倒去,摔下上千階階梯。
茶樓之中,吵吵鬧鬧,在上官家待久了,這樣熱鬧的地方,別有一番韻味,畢竟修煉向來都圖一個安靜,不容他人打擾。
止步千階,那也有外門弟子的身份了,既然都在離殤宮,那么有的是機會升入內(nèi)門,再成為核心弟子。看著東方冥不似先前般愁眉苦臉,他心情也好了不少。只要是在離殤宮便好,這樣隨時去找他也不成問題。
“能入離殤宮,皆是人中龍鳳,機緣有的是,何必急于一時?在離殤宮,便可以潛心修煉了。”
他夾了一口小菜扔進嘴里咀嚼,不再如平時那般冷淡,隨意且溫和了些,心情不由自主的歡愉。看著東方冥將酒水掃到一邊,而拿出了清荷雨露,為他摻滿。
他會心一笑,接過了酒杯,拿起酒杯,故意微微別過頭一飲而盡,酒入喉,甘甜而不辛辣,回味無窮,只覺得周身疲憊緩解大半,轉(zhuǎn)回之時不經(jīng)意的勾了勾手指,碰上東方冥的指尖。
“好酒。同在離殤宮,我可是會經(jīng)常來找你喝酒的。”
以前或許覺得心中所在乎之人不過母親與弟弟二人,東方冥現(xiàn)在再看看與自己同坐共飲的少年,他的情緒竟皆是隨自己變化,胸膛有些溫熱,東方冥心想大概之后自己所在乎之人會再加上上官秉澤吧。這么多年自己總是在母親與弟弟面前故作沉穩(wěn),面對任何事都要冷靜以對,只因在東方家他們除了自己沒有依靠,所以東方冥只能將他們庇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哪怕深入泥潭,跌的頭破血流,也要讓他們生活在明媚的朗日晴空里。
東方冥從不知任性是什么感受,無論做何事首先考慮的就是母親和弟弟決不能受到傷害,因此他從不依著自己性子做事,可是自從與上官秉澤在三千印證梯下重逢之后,東方冥發(fā)現(xiàn)上官秉澤所做的每個決定竟都是以自己為先,這世上除了弟弟與母親還從未有人如此考慮過自己的感受,頓時心情有些復雜。
東方冥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人別扭的移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