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秀眉微微抬起,闔上的雙眸睜開了一點,見是席溫謙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翻了個身子繼續慵懶的趴著,閉上眼睛喃喃說道“席小妞你這樣的性子,以后怎么哪個男子被你看上真是倒大霉了。”他摸索著伸出手把桌上打轉的酒葫蘆給放正,又慢慢的把手放下頹廢的躺著。忽然他全身汗毛豎起,打了個寒顫感覺有點不妙。
我擦嘞。
這小妞暴脾氣提著劍就上來直沖他命門,他詳裝害怕的樣子抱著頭躲竄,看著一劍指來,他側身讓劍尖離自己臉遠點,左腿一步邁出把丟出的斗笠接過“嘻。”他嘴角上揚,綻開了個笑容,笑瞇瞇湊近席小妞的臉頰“小妞,今兒吃啥。”他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低頭勾了勾那個比他矮一個頭的小妞下巴。
片刻旖旎溫存并散抽身別了磨人徒兒,幾番拖連叮囑出門已是五更。溫香軟玉離懷更感夜風料峭打骨,馬蹄疾走半日行路若飛直取大漠,玄色面衣染塵幾經換更。
黃沙翻浪接天混地細塵蔽人眼目,獨過孤村酒棧分毫未獲,無法之下將此事暫壓,臨門遠眺。遠風起,駝鈴聲悠引愁緒三分難去,默立無言。
沙塵細密透入面衣引眸中不適只得抬手揉搓,抬首間遠處異樣醒目赤紅悉入眼底,平添幾分邪氣詭譎。來此地本是秉承醫者仁心助行漠之商,見異狀已無不顧之理,當即動身驅駱駝前行。
半盞茶的空兒趕到那紅袍人近前,看他獨身行于大漠疑慮頓生停步不再上前,與他相離數步未下坐騎,輕扯烏紗拂面似黑云藏蔽冷峻眉眼。禮數非周,手按佩劍隱于斗篷仍現一線冷光,揚聲僅為探詢。
“叨擾。塞上風緊,在下孤行甚單,可否與閣下同行一路?”
那人僧人模樣,一襲紅衣原來只是袈裟。看到你眼神略帶茫然。輕輕低頭拜了拜。“施主自便就好。”
同行百步暗暗忖度心思百轉面上不露半分,抬手扶正面衣余光一掠身側僧人,開口問道。“我見高僧行路頗順遂,想來對此地有些了解。不知近日大漠商隊傳聞,高僧知曉否。”
:他仍是一臉茫然模樣。“施主抱歉,關于這些貧僧不甚了解。貧僧只是一路向西去爾。”“至于了解此地更是談不上了,說來施主莫要笑話,按照貧僧出發前算好的日子來說,貧僧早該到了目的地才是。”那僧人摸了摸腦袋,靦腆笑笑。“不知為何,現在還一直在沙漠里繞圈子。”
“高僧欲往西方何處去?可否詳談?”敏銳捕捉他言中關鍵之處蹙眉追問,幾番問答識得此人非惡者卻難消防備,仍高居坐騎之上。“在下正為大漠怪奇之事而來,究根循底,望高僧不要怪罪。”
“姓陸的,起開,我這桌子用了上好的紫檀木,待客之物,莫叫你這潑皮無賴給污了根子。”
一劍插在她口中寸金難求的桌面上,席溫謙冷笑一聲,拽過斗笠便拋至一旁木架之上,一手捏住這人撩她下巴的豬蹄狠狠往反向一掰,那眼中狠勁瞧著是用了十成的力度。
“老娘今個兒就殺你祭酒,我倒看看,你是敢吃還是不敢吃。”
也莫怪她生氣,這酒若說珍貴,倒也不盡然,只這席娘子釀酒之意,卻是千金難買的可貴,心心念念之人尚未嘗上一嘗,卻叫這潑皮捷步先登,叫她是如何不氣?
握手作拳打向人腰腹,側腿狠踢,是要將人狠揍一頓方消心頭之怒。
“那知味便告退了。”垂眸輕叩首與茗君一齊退下,“呼,看來是有場風暴即將到來啊。這攤混水怕是不得不淌了,只是連累了茗君你。”駐步回眸,略有些抱歉地淺笑“別遭了茗君你嫌棄啊。”
因著事關重大,是以日夜兼程與茗君來到了塞北,雖一路不至于風餐露宿,但長時間的顛簸與塞北日夜差異大的氣候依舊讓兩個不勝武力的人有些風塵仆仆。
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