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眼前這個奇女子。
“走,現(xiàn)在立刻?!?
沈潯近乎咬牙切齒。
“下次把你這不分場合脫衣服的習慣改了?!?
隊長為什么總是生氣,唐怯也總是百思不得其解的,她微微歪著頭,雙手乖巧地背在身后,如盛了汪水眸子里蘊的滿滿是疑惑。他怎地這般容易惱,直到行到杜相府,她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她不愛看他惱著怒著,也不想看他武魂附體時近乎透明的詭譎眼仁,唐怯也是見過沈潯笑的。那時他們還年輕,剛從任務中脫出身,潑盆大雨將一群鬼門關跑回來的年輕人身上的斑斑血跡洗得干干凈凈。
她一回首,就見他的笑容,清冽得如同雨后晴空。唐怯搖搖頭把多余思緒拋在腦后,要戰(zhàn)斗的人不能想太多。她定神攀在墻頭,屋子里外家丁的數(shù)量也不算多,更好的是都不會說話。不會說話的人固然好,可唯有死人不會告密。
“我不想要搭檔?!毙⌒÷曕洁炝艘痪洌阍撝牢遗ο胍蔀樵鯓拥娜?。可是那偏偏是隊長發(fā)下的任務,她又怎會不如此行事呢。回首望了九天弟子一眼,不自覺皺了眉頭,是還有個孩子嗎?“都說九天以精神力見長,別留活口,動作干凈點?!?
唐怯定神深吸了一口氣,眸子再睜時狠意猶如鷹隼般銳利,緊鎖獵物勢要將其拆吃入腹。她不是多情種,不是富貴花,黃泉忘川浸過腳腕,黑夜行來的鬼魂是最狠的情人。穩(wěn)罷了神,輕無聲息的身影踏勢躍起,如飛燕直掠長空,落地時未驚起他人注意,小臂直直繃緊,藏匿在手甲里的機關軸已然轉(zhuǎn)動。在靠近那守夜家丁時細細寒刃滑出不留聲,背后一刃封喉,動作如行云般自然。法子是好法子,只是難的是如何如法炮制。她纖細指下絲絲的銀光漫涌著,凝息來待,唐家的人天生就是適合這行的,她無數(shù)次在黑夜中潛行,聽一線風動,一片葉落,練得雙聽聲辨位的耳朵。
東,三十步外后廂房,向北行來。唐怯眉眼里畫滿決絕,要的是非是她死而是敵手亡,匿身隱在柱后,翻掌就納綿柔魂力在手,層層意念疊加交織。近了,還有十二步,杏兒眼睜時如揉散一捧冰雪堆在眸底,旋身著力驟起手,雪色銀絲頃刻由地中如噴浪暴涌而出,恰如卷起千堆雪?;冒准毥z如有生命,癲狂擰亂道道成穿透人軀的奪命陣,血肉四處橫濺,待情絲漫漫如潮退般散去時,暗淡月光下的庭院朱色橫淌。
唐怯翻身摸進了杜明恩的門,黑夜里頭也沒點燈的,只循著昏暗月光走到他床邊。十幾歲的清瘦少年閉眼酣睡,眉目清秀帶幾分病容。她有一瞬的晃神想起了家里的小弟弟,可她還是伸了手捉住他的胳膊搖了搖,又抬手猛地掀開半張假面,俯身去拍拍他臉頰,“明恩,醒醒”
“我?guī)闳プ矫圆??!?
小少年還要說話,卻被一只纖細的指點在了下唇。唐怯欺身近去,聲音壓得極低,“噓,別出聲。”
“你哥哥來抓我們啦?!?
見師妹將調(diào)制好的藥附在自己的傷口上,未立即見效卻能瞧見毒素有緩慢褪下的跡象,藥有效但不是解毒的最佳配方。獨孤嵐抬手摸在陵襄的腦袋上輕撫以示安慰,師妹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她緩緩驅(qū)動體內(nèi)魂力,只見一股碧色毒素迅速擴散將這蝎毒吞噬殆盡,在這一瞬間恢復的完好如初。獨孤嵐抽出藥箱繃帶隨意處理了這毫無影響的傷口。
“襄兒,天下之大,醫(yī)師諸多,無魂力無武魂者又該如何?不可過分依賴武魂帶來的效益。醫(yī)者仁心,真正的藥在心中?!?
獨孤嵐轉(zhuǎn)過身子,從高處的柜子中取來幾味草藥,分別為金銀花、連翹、板藍根和蛇莓。細心教人如何調(diào)配出更加有效的解毒藥。獨孤嵐指著書本上的內(nèi)容,一并結(jié)合自己所理解的知識點為人進行簡單的講解。
“解毒一般分為這幾種。一、血分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