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了這一趟順風車,幾句夸贊的話回饋是應當的,適當表現出仰慕之情讓人受用也是應當的。
不過這個“厲害”二字,尾音顫抖,月白偽裝的再好,也難免害怕之情多于其他。
落了地之后對方催著下來,月白知道自己可騎在人家身上,老扒拉著人家的毛不好,但這大鳥離地是真高。
月白心一橫,還沒緩過氣來就往下一躍,兩腿一軟,摔在了地上,揚起塵灰,嗆人的很。
大老爺們不怕摔,可這姿勢月白兩手撐地,下半身卻像個躺臥病榻的美人兒,未束起的發散落到胸口,小臉憋的通紅。太丟臉了,月白心想,今日仿佛立了一個傻子人設。
感受到人從身上下去,正要伸翅去接,可月白那下跳的弧度就那么巧的擦著翅膀邊緣的羽毛重重落在了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趕忙恢復人形,卻見那“貴妃醉酒”的姿勢,一張白皙的小臉跟燒著了似的,忍住笑問道,“摔壞了沒?”伸手去扶,嘴上還不忘調笑他,“我可不管賠啊。”
大荒山結界就在此處,卻未見入口。放眼過去便是巍峨山峰,可細看方才知著山上無樹無草,那看起來像樹的物體乃是無數兵器之類的物品堆積而成。
一整片山,灰撲撲無生氣,總反著金屬的冷光。
邢忌言運氣高喊,“請問,有人嗎?”
這混合著靈力的聲音穿透力極強,回蕩在周圍。可周圍卻靜悄悄的……也聽不到任何聲音。
按理來說,大荒山開啟應該有很多修士前來“尋寶”才對……周圍莫說人,連只鳥都沒有……莫不是都在結界內?
那些爭執于他而言皆是無用廢`話,辨不出什么真假,只是在聽到交換一話時,那臉面上方才露出笑來。說他在笑也不大對,因為那雙眼里只含了傲慢與諷刺。
“值錢之物,當以為命,爾等若是能取下,那便來取。”
只見他右手一動,劍已出鞘向前一刺,當即剜去身前人臉上一塊肉,左手往下扣住小兒肩部,竟是拖著他一同往前。而那把奇異的劍,也突然紅了起來。他伸手握了劍,同時推、刺、擋、挑,速如疾風,防守之嚴叫人突破不得,已是封殺了來人攻勢,每一下俱絲毫不失,只瞧他腳步微轉,旋過之處,便是一劍割喉,再一劍入腹,倒下二人,攔他者皆驚懼而急退。
這一劍自腹腔抽出之后,尚帶著血肉,劍銘俱顯,紅色更加深烈。見人欲逃,又是幾道劍氣封鎖去路,穿心而過。劍氣侵機,陰陽逆轉,鋒芒無匹,萬劍來朝。
江山這才轉頭去看那小兒。
“再問一遍,因何被追?”
郁的血腥味瞬間彌漫在空氣中,路過的修士們淡然的走過,對這里發生這樣的事情似乎毫不在意。那乞丐見你殺了人,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顫抖著身體,哆嗦道,“…我…我就…偷了他們小姐…的荷包…”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趕緊從寬大的衣袍中把一個繡著比翼鳥的荷包唯唯諾諾的遞給了你,低頭不敢看你的眼,就在荷包觸碰到你指尖的時候,有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你的手腕,然而已經來不及了,荷包已經被你穩妥的接過。那乞丐咧嘴一笑,撒腿就跑開了。
立于門外,等了片刻,便聽聞屋內的聲音,背脊有點發寒,微微蹙眉,嘴角上揚一個弧度,似乎在謀劃著什么,不過也對他所言的遠古神器產生好奇。
看樣子這件事很重要。
“混進正派里面?可是,弟子身上的氣息怕是很容易被人認出。”
不過這似乎也是個機遇,思索片刻,權衡了一些自己的利益關系,微微一笑。
看來這次有機會換一個口味,嘖,那味道肯定不錯。
微瞇雙眸,勾唇輕笑,抬眸看去,再度對著房門恭身作揖,“弟子謹遵師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