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霧現在神傷的面容,唇上溫軟的觸感讓他動搖了,這次的接吻不同尋常,淚水的咸澀順著唇縫落入嘴中,慢慢化開,一如現在的心情般。
耳邊再度回想起城隅所說的話,姜霧平時再怎么強大,再怎么吊兒郎當,也是個女孩子。如今面前的人真的哭了,晏溫心里多么想去安慰,想去說說一切情非得已,但是他說不得只能默默閉上眼睛抬手將面前人推開。
“上仙請自重。”ii
“一萬年的感情而已,你可別忘了你是仙,我是神,我乃天地清氣化來,你不過凡人之軀…”
晏溫死死咬牙,藏在衣袖里的手狠狠握緊。
“姜霧,你覺得…”
“你配嗎”
語畢便拂袖轉身,朝著窗外喊道。
“阿隅,送上仙出神界并加強神界入口的看管,尤其不能讓仙界人進出。”
紫眸紅弓,師清晝一時想不起來六界還有這等能人,這紫衣女子手里的烈焰長弓,龍筋作弓弦,紅桑樹作弓身與箭桿,火鳳尾翎作箭羽,箭簇則是血晶石,斷然不會在六界無聲無息,難道冥界是被哪個閉關修煉的大能盯上了,師清晝抬手把水鏡中女子映像傳予黑白無常,令他們去查此女子身份,那雙幽深的紫眸,讓師清晝心懸了起來。ii
“一箭就毀了冥界的通道,魔界若有此人,神魔大戰怕是一觸即發。”牽住君綰的手,師清晝知曉,此趟魔界之旅,非去不可了。
冥界有條暗河,直通魔界,師清晝在暗河岸卻有些遲疑,此去吉兇莫測,忘川干涸君綰已受了波及,再與她同去……“綰綰,你留在奈何橋待忘川歸來吧,判官一行人已有眉目,魔界之行兇險萬分,我不愿見你涉險。”自百年前坦誠相見,兩人幾乎未有過分離,不舍有,師清晝終是理智占了上風。
“你若是出了事,我便嫁予他人去,這生生世世,一碗孟婆湯都不遞了你去。”指尖旋繞于清心鈴之上,紅色冥氣凝聚于中心,成了小小紅珠,在里頭晃蕩清澈。隨著他身后前去通道之處,魔界令牌似乎刻意,十分點眼,一眼望去便瞧見了個干脆,冥力催動,令牌便懸空在身前一步之處,而后師清晝便接了去,扔進了水鏡里頭。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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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我孤陋寡聞,卻是能排除冥界之人,冥界中人,無一有這雙紫色眼眸。”這法力詭異,人界想來也應能排除,神界清高,仙界寡情,神仙之力清楚明了,余下的,除了墮仙入魔,只有妖魔二界,說不準誣陷抵賴之余,還是先去了魔界一趟為上,那暗河連著往日而見,水位早是低了三層以上,忘川干枯,彼岸枯萎,元神早有波及震蕩,如今站在暗河河畔,卻是心中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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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放了你一人前去,我不安心,判官那頭,有西方大帝鎮守著。我同你去,才安心”清心鈴巧妙幻化而成一道明凈屏障,攏了二人全身,與他并肩而立,同他進暗河,入魔界。
魔尊沒有因為屬下的乖順懂事而放過他,手指得寸進尺的在他身上四處點火。“這么聽話啊,我都有些舍不得罰你了。”波旬扯著符霖的腰帶,將人轉到正面,低頭輕輕吻著他的唇角。這個喜怒無常的魔頭,發怒時殺人不眨眼,但溫柔起來也能把人溺死。ii
“你太弱了,本座手下不需要弱者,”魔尊猩紅的瞳仁中倒映著青年的面孔,他唇角勾出一個邪氣的笑容,“不必擔心,以你的姿色,在本座的后宮,做個寵妃也綽綽有余了。”
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寵妃?聽起來風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這是魔界,不是凡界的皇宮。魔尊的妃子不過是他圈養的玩具,毫無自由更別說尊嚴。得寵的時候,連低等的魔兵都能踩上一腳,已魔君之尊做妃子,讓人如何忍受。這次波旬似乎是動了真火,雖然那雙眼睛溫情款款,卻讓人如墜冰窟,汗毛倒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