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強橫的魔氣灌入符霖靜脈中,迅速侵襲全身,普通無數鋒利的刀刃從內貫穿而過,僅僅一瞬卻顯得漫長又痛苦。波旬面上依舊春風和煦,悠閑的注視著漸漸失去力量即將淪為廢人的屬下。ii
這么久了,自己這小屬下的傷竟然還沒有痊愈,甚至更嚴重了,怪不得連條小蛇都應付不了。
將癱軟在懷里的人打橫抱起,魔宮寢殿的大門自身后緩緩關閉。金紅兩色紗幕垂落,墻壁上鑲嵌的巨大夜明珠如明月般散著柔光。一串串水晶珠簾折射出七彩光暈,美輪美奐。簾幕后是巨大的溫泉池,八面有海獸首的雕像不斷向里面注著
“嘩啦”一聲打亂了所有的平靜安詳,符霖被毫不憐惜地丟進了灑滿紅色花瓣的溫泉池中。微燙的池水蒸騰起霧氣,水中閃著星辰碎屑似的熒光,那是整整一池魔心泉水。
“姜霧,你覺得…”
“你配嗎”
一字一句宛如刀割,讓姜霧一直強撐的心剎那潰不成軍。眼淚潸潸落下,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身子顫抖不已。她單手扶住床沿,精致臉龐此刻淚痕交錯,淚水打濕衣襟,卻渾然不知。ii
她也有她的驕傲,如今她所愛之人言語之間盡是嘲諷,嘲諷她自作多情也嘲諷她自不量力。也許從來都只是她在自作多情,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也沒有承諾過什么,如今他要娶妻了,而她觸碰到了他的底線,所以這才是他吧。
冷漠無情卻又高高在上的神界殿下。
姜霧覺得眼前的視野都開始模糊起來,心底的疼痛就像是有人生生扯著她的心往外拉那般,讓她有些呼吸不過來。
她盈盈一笑,笑顏凄涼,眸中淚如雨下,“上神言之有理,但我姜霧向來都不是什么好人,成婚那日,請上神看好你的小嬌妻。”
言畢,她喚來仙泣劍一瞬消失在房中。
姜霧隨風離去,晏溫只覺喉頭苦澀哽咽,心好似被揉成一團疼的說不出話來,止不住腮邊落淚,淚水染濕睫毛,是從來沒有過的痛惜模樣。半晌才將手輕撫至胸口,唇上已染起一層涼意。ii
“恨…也好。”
至少她可以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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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立半晌,才拂去淚水。走到柜櫥前,從里面拿出一只箱子解鎖打開。
里面是一件紅色紗衣,是那天從姜霧身上脫下來的那件。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似乎朝著他訴說著當初姜霧是多么的命懸一線。他從箱子里拿出紗衣,多處破損,若是稍加縫補,洗去血垢倒是還可以再次穿上。
半月后姜霧若是真的來,那么便將這身衣服送還過去,了斷最后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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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捧起紅衣,以術法除去衣服上的血垢。許是私心所致,明明可以用術法縫補偏生摸出了針線替人縫補,女工到底是第一次做不但歪歪扭扭不像樣手上多多少少還是落下了針孔痕跡。過了許久才將衣服破損處縫好整齊疊好放進了箱子里。ii
“既是懲罰,合該承受。”
被人拉著翻了身,抬眼撞進魔尊那一片溫情之中,若是常人怕早已溺在這浪潮中,只是到底是輔佐多年,怎會不知這魔尊的溫情事這魔界之中最無常的事,也是最毒的藥。
寵妃二字像是一根針扎在青年的腦海之中,他似乎終于繃不住面上的冷清之色。溫符霖不像魔,卻仍舊是魔,成王敗寇強者為尊的法則就像刻在他的骨子里一般,相比其他魔君他確實非是善武者,但他自詡尚未落到如此地步,弱到只能以色事人,淪為玩物。
“尊上,我確實不善武,但…絕非弱者,請再給屬下一個…”
話未落,強橫的魔氣便撞入體內,如刀劍貫穿四肢百骸,可是溫符霖連喊痛的力氣都沒有,低聲嗚咽著徹底失去了力氣,倒在人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