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逼退一波怨靈,東方冥趁著力竭之前遠遠掠去,躲在一處石臺之后,喘著粗氣背靠石臺坐下,仰頭咽下幾顆止血丹和補元丹,然后從衣擺處撕下一條破布條,牙齒緊咬另一段,把自己正在流血的左臂系的緊緊的,一手拄著鬼斬刀,思索著解決之法,這些怨靈猶如跗骨之軀。
剛包扎好手臂,耳邊便傳來怨靈尖嘯的聲音,凄厲的叫聲振聾發聵,東方冥下意識便繃緊神經,趴在石臺上小心的探出頭,看著不遠處那一團挨挨擠擠的白影,飄飄忽忽的朝著這邊過來,手中握緊鬼斬刀,聚精會神注視著那些怨靈,自己得想個辦法脫身了,這樣下去遲早力竭而死,東方冥目光轉深,受傷的左臂按著石臺使不上力,正在此時,緊繃的神經忽然傳來危險的信號,在自己身后,唯余這一個念頭,東方冥左手倏忽用力,身體忽然一陣陰冷氣息流竄,“咯嗒——”一聲,石臺瞬間移開,東方冥收勢不及,竟一頭朝著石臺下的洞口栽了進去。
再看東方冥此時的神情,竟一派悠閑毫無驚慌之色,再看雙眼,眼白漸漸被幽黑覆蓋,溫柔雙眸一點點被一雙黑洞替代,瞬間又恢復正常,只有唇角勾著邪佞的笑容,直直朝著下方墜去,頂上的石臺又緩緩恢復原狀,阻擋了那群怨靈的攻擊。
怨靈鋪天蓋地而來,如波濤駭浪將三人淹沒其中。
東方明一開始還會分神注意哥哥和上官的位置,很快別無暇顧及其他,提起靈力,全心全意對付蝗蟲一般怨靈。
東方明最初以箭齒點燃三味真火,驅散怨靈,后頭直接將靈力注入流月弓中,將長弓作劍使,將撲到眼前的怨靈打散。
然而怨靈可重新凝聚,無休無止。
靈力耗盡大半時,東方明一腳踩中了什么。
在他身后,傳送陣幽幽泛光,東方明整個人向身后墜去。
怨靈兇狠沖來,撞在了傳送陣花紋上,被彈了出去。
待他腳踏實地,周圍已經沒了哥哥和上官表弟的身影。
他沉吟了一下,望向了姐姐。姐姐果然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借口自己要安靜調息,趕二人走遠些去散散步。
兩人安靜地走在偌大的冰宮里。
他開口,卻是先講起了獨孤家的事:
“我與姐姐并非是一母同胞。然而,她卻是家中的嫡長女,而我是嫡長子。”
“獨孤家挑選主母的要求要是什么‘溫柔賢惠’、‘端莊優雅’的各大家族的女子,皆是些千篇一律惹人不快的東西。”
“姐姐的生身母親便是如此。她那是位并不太幸福的女子。”
“我父親,獨孤家的家主他也曾年少癡于一人,卻因為家中祖父等人的阻撓沒能將那人娶回家里。”
“后來兩年過去,家中主母去世,又沒留下嫡子,便要我父親續娶。”
“父親一意孤行,反抗著他的父親和族叔,幾欲叛出家族,終于還是娶到了他心愛的人——那人也就是我母親了。”
“我母親”他想起原來的事,不由得笑了起來,“我母親是個非常大膽又有趣的女子,與‘溫柔‘、’賢惠‘、’端莊’、‘優雅、‘淑良’之類的字眼可以說是半點不沾邊。女扮男裝、偷闖禁地什么的對她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我父親嚴肅了一生,獨獨對我母親大不相同。”
他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百里玉,說:“我母親其實是個很不負責任的人,她幾乎從未關心過我。大概就是如此,把我養成了如今這幅德行。”
“我也曾控制著玄獸咬傷我唯一的弟弟,也曾親手殺死闖入我院中想要窺探我秘密之人,也曾將妄想做未來主母的女子丟入野獸口中。”
“你看——我并不如你想象那么好。”
“至于那女尸的案子,難道你以為我是為了什么正義感去追查的嗎?不,我只是好奇,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