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膚若凝脂,青絲如瀑,眉藏青山遠黛,桃花眸中秋波漣漣,一身緋紅,朱火明揚,宛若一朵綻放在黑夜的紅蓮。女子似乎有些慍怒,她抬手握起一把泛著紅光的弓,修手幻化火紅箭弦,藕臂一折一回,數支利箭劃破夜空刺向自己。
玉無琊白衣獵獵,修長的身影在月下顯得更加清寂,他抬掌召劍,喚“珩璧”于手。冷白劍光照出一片嶙峋劍海,朝著箭弦馳去,劍鋒與箭芒兩兩相撞,其音錚錚锽锽,凌厲干脆。玉無琊立于屋檐之上,明月之下,銀輝為他鍍上一層冷光。他一雙玄眸波瀾不驚,淡淡的望著女子,唇瓣翕動,聲音平靜而清冷:“蜀山弟子以斬妖除魔,安護蒼生為己任,并非亂殺無辜,混淆是非之輩,可姑娘身畔有兩具尸體為證,又能幻化出紅蓮利箭為攻,要在下如何信你不是妖?”
“若姑娘是妖,在下必定要除,若姑娘不是妖,在下自當請罪,任姑娘責罰。”
長安城狐妖肆虐,戕害百姓,此番攔路亦是情急之下。玉無琊細細打量著女子,仔細分辨她周圍的氣息,似妖非妖,似人非人,倒是奇怪。玉無琊并未放松警惕,長劍依然在手,靜靜等待著女子的回答。
銀白劍光似電閃掠過眼前,模糊了視線有些看不清那張俊俏的臉龐,手持弓箭與眼前一襲白衣男子對持,劍鋒與劍芒相抵不相上下,待光暈消失殆盡時,便回頭聽聞他言語以及師出蜀山派世代以斬妖除魔,安守天下蒼生為己有。也不是是非不明之人,更不會濫殺無辜。卻恰巧在尸首側旁,難以讓人信服沒有下毒手?暗自心想到此人言語也并非去無道理,可我心性難以容忍咽得下這口氣,看來長安城今日不慎太平有狐妖作祟危害百姓,難免如此。然便嘴角勾了一絲弧度流露出,意味深長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就少廢話。我們在比試一番,你自然就知道我是不是妖?再說了本姑娘,好久沒有練練手,有沒有長進。
看到他有提及若不是妖,便任憑其處罰!
便輕輕一躍快步朝著白衣男子走近,將手中的弓輕放在身后,并且抬起左手臂同時拿手掌心泛起淡紅光暈,在半空中幻化出似彼岸花的形態(tài)陣法,道道紅光擊打過去朝向那寬厚的身軀,設法擊中“他”的要害。卻沒想到被他側身避開之后,再次將手中的弓將利箭放在弦上,疾如雷電般襲擊過去位于腹部近在咫尺.......
爭斗許多,卻還是敗下陣來了整個人向后退幾步摔倒地上,被劍鋒指在喉嚨處邊緣便肩膀顫抖一下后,說道:行了,我認輸了。是我技不如人,冰塊臉。我要是妖,早就把你精元給吸了。
明月清照,濃稠夜幕下,一白一紅交鋒相對,凌厲的劍芒劃破長空,寒鴉驚起,爭相躍出蒼翠的樹林。那女子的弦法確實了得,火紅的光交織出彼岸花形態(tài)的陣法,她拉弦開弓,裙袂翻飛,猶如一只在明月下舞動的紅蝶。玉無琊沉著應戰(zhàn),旋身躲避飛馳而來的箭弦,右手轉腕,冷白劍鋒挑開彼岸花的一瓣又一瓣,直至陣法露出破綻,“珩璧”勢如雷電,一擊即破。
女子跌坐在地上,紅衣宛若綻放的紅蓮般鋪開,在漆黑的長安街上尤為乍眼。玉無琊將橫在女子喉嚨的劍鋒收回,并入劍鞘。他白衣勝雪,站在落滿月光的青石路上,步履沉穩(wěn),迎著女子走來。小心翼翼地將女子扶起后,抱手行禮:“姑娘可無事?誤將姑娘錯認成妖,請恕在下失禮,”話音未落,又從繡著白鶴的袖中取出一玉制小瓶,“這是我蜀山的金瘡藥,贈與姑娘。”
玉無琊蹲下身仔細檢查橫死在長安街上的兩具尸體,尸體青黑,雙瞳失神,實為吸干精氣所致。他取出一根“還魂香”立在尸體旁,盤膝而坐,素衣鋪如白雪,他闔眼捏訣,香應力而燃,一段段模糊的畫面在玉無琊思緒中呈現:那是一只身姿曼妙的狐妖,她穿梭于城中,專挑男子下手,只見她露出尖細的獠牙,緩慢的吸取男子的精氣,而后消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