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你一起?!?
“若有一死,定是謝家鬼?!?
似有恍惚如昨日,那時鮮衣怒馬少年郎手中長弓滿弦,若問及姓名,不過謝家一幽魂爾。
烏衣望蝶君不再言,他默然垂坐,玉手撿起茶盞刮去杯中浮沫,渾濁仍凝熱,清風(fēng)吹拂衣袂卻不入心間。他一時卸力,興許往事糾纏靈臺,他再懶怠去問旁的什么。只身踏入夢中,等待良宵掩蓋重重霧靄。
春行八萬里,不知可否赴謝府一樹杏花,見見故人幽魂。
江州少有百姓居住,此地大多都是魔修的地盤,尤以離恨樓為主。
隔壁酒桌上幾名魔修身帶煞氣,長刀滴血,推杯交盞間聽得一些破碎話語,大抵是“離恨樓”“西郊”等詞,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么事情,但見得那幾人沒說過幾句,便鵪鶉一般噤聲,再沒有了言語。
聽入耳內(nèi),只剩下一句將落未落的嘆——
“許是魔主……”
[千鶴止]
劍宗守門弟子見了來人,行了一禮便將其迎入宗門,松聲入耳,如波濤滾滾。
“……這是名單,要獵殺的靈獸都在上面了,有勞?!?
那名弟子倒是禮數(shù)很周全的,他也未曾多言,語畢將卷帛遞與女子,待到劍宗南山一處小庭院時停了腳步。再次致禮后,干脆地走了。
也只留下一句:“往前十余里林中便是靈獸所在,此處是大師兄住所,任務(wù)完成后東西放庭院即可。”
此時鳥驚投空,林葉簌簌而動,不遠(yuǎn)處有獸鳴啼,再看卷帛,上繪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鳥兒。頭頂?shù)す?,黑羽長尾,旁有一行舊墨小字,很是跳脫:
丹鳥,身有三尺,聞?wù)f善御水之法,修為卻是頂了天也就練氣圓滿,吃的很多,逃得很快,不及時處理,只怕要禿整個南山。
另又有更小一行字,此時執(zhí)筆者想必?fù)Q人,因這字跡娟秀:
不大好吃,肉有點柴。
她踏風(fēng)來,輕如片羽。赤色長帶如波,卷復(fù)翻折,舞流炎于空。一端又深紅,黯然于發(fā),隱隱墨中。長睫微顫,抖落滿眼漠然,目遮一片靄,乏而無味,索然。
路愈靜,景愈蔥,罕聞鳥獸鳴。
——臨深處,驟而停步。
她抬手,掃去肩頭小花,又待飄墜時握住,攤開,觀掌心一片殘紅。又翻轉(zhuǎn),看它飄旋,下墜,嵌沒土中。只不知:將來要被多少人踏過,又多久分崩離析、湮滅無跡。
暗且僻靜。過了頭。
此地靈氣充裕,卻處處死寂。實在稀奇。
“阿嚏——”
正思索時,奇香入鼻,頓覺不適。她生來便有此疾:不得嗅芳花,不得見飛絮。接連幾個阿嚏打來,眼角起了微紅,一點淚眼朦朧??茨庆F氣愈盛,微皺了眉。
此地遮天蔽日,風(fēng)水算不得上佳,非洞天靈地。怕是得了仙緣眷顧,生了甚異獸奇珍,得以聚四方之靈氣,是為核心。然,獸封為王,百里之內(nèi),除卻眷屬,不見同族。若有誰先春風(fēng)一步來此,便也脫不去殺人謀地之嫌。
那香氣愈濃,令她幾欲作嘔。強(qiáng)壓下不適,凝息,聚氣,貫注全神,反手握上劍柄,仔細(xì)看去,盯準(zhǔn)彩斑忽閃那一刻:寒芒出鞘!靈力流轉(zhuǎn),鍍彩光于其上。順勢提氣,使力落下,直直斬去——
——先下手為強(qiáng)。
劍宗弟子走遠(yuǎn)了,恰時風(fēng)過留痕,像嬉戲玩鬧的孩子于葉叢中穿梭,窸窸窣窣,她轉(zhuǎn)了視角,便見鳥影掠過視野,千鶴瞧它一路向東北,方向儼然是方才弟子所指獵殺靈獸的樹林處。
她嘆一聲:巧了,鳥兄,待會見。
指腹抹開卷帛,且瞧畫中鳥丹冠黑尾,她第一眼看著還覺得挺眼熟,再細(xì)細(xì)品一會,又有鳥掠驚林,她悠悠抬眼,便見黑羽刮過,捎來熱風(fēng),那鳥極有目的性,叼起只兔便返飛歸巢,速度之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