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成了一心繞在月亮身邊飛舞啼啾的小麻雀。也只能一遍遍用林夜關左右算是個良人,師姐若真能同他結為夫妻倒也是良配來安慰自己。
“平日里哪見你這副糾結扭捏的模樣。”撇了撇嘴,仍是狠不下心叫這周九思傷了心,“我可不覺得那姑你好到哪里去,扭扭捏捏的…這可不是我認識的周九思。”
瞧著人終于鼓起勇氣,才慢悠悠的跟在人身后,沖著林夜關施禮。
“林前輩好久不見,這段時間我師姐可常常在我耳邊念叨何時能再見前輩呢。”
天光自蓋頂的濃云縫隙中掙扎出來,透過山巒的頂端,映射出極遠處樹梢的輪廓來。
領著鄭湄自略顯荒蕪的小徑中走著,仔細依了女孩的步伐,不緩不慢的帶著人繞過了山間精怪聚集的地方。
卻也不是云都不做清剿,只覺得無甚必要,小妖小怪罷了,便尋山間也頗為麻煩,不如放著,穿行路上左右也算個歷練。
只是有些反感這精怪喜好的陰惻而濕潤的天氣,無論身法如何好,潮氣浸衣角之事總是經常,雖說內力烘干并無不可,卻左右是個麻煩。
正如現在,微微濕涼的衣料若有似無的隔著里衣貼到肌膚,總是難受得令自己皺起眉頭。
幸得前方便是聞人笑住處,便也懶了衣角濕涼,只想領了人往里去,一回頭,卻見女孩眼中驚詫疑惑。
看著停住腳步圓睜雙目的師妹,卻也是疑惑,思來想去卻無結果,低吟片刻無果,只得問道
“有什么……不妥嗎?”
看著師妹樸素的裝扮,再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不遠處樸實無華的樓閣,只覺得景色頗為和睦養眼,挑不出任何的毛病。
一步登天之地有三:劍宗藏經閣,蓬萊摘星臺,無間葬龍冢。
后二者傳聞于世,卻從未有人親眼見過,而劍宗藏經閣就出名多了,上仙沈玨便是于藏經閣頂層一步飛升的。藏經閣共有六層,外看不過是個高些,年歲大些的樓閣,然而單只是屋梁門墻,便有數以千計的陣法暗藏,長夜如流光飛舞,徹夜通明。
六層樓都常年開放,其中典藏經卷瀚如煙海,上三層還有
許多先輩前人留下的傳承。不過劍宗沒藏過私,六層樓都開放于弟子間,借書除了要花錢外沒別的限制。
當然,要花錢這一點理由就夠劍宗弟子們整日整夜賴在閣內看書了。
上三層鮮少有人造訪,會來的又大多不拘小節,性情古怪,自然也不會去打掃,推來推去,也只能落在宗門任務的牌子上了。
整理之時,可見許多在外千金難求的孤本典籍,大大咧咧地躺倒,雜亂堆放著,一點也沒有身為至寶的架子。塵埃滿地中,一聲輕響在身后響起,地面上一本破舊殘缺的書卷,想來是從上面掉下來的,看著很是脆弱的模樣。
隱隱可見封皮上褪色的墨跡——“別劍賦”。
[玹羿玉]
來人滿面倦容,眼下烏青,似是神思倦怠,心緒不佳。他白衣著身,不去看那副困頓神色,面相倒是俊朗無邊,可比高月。他腰間一把看不出好壞的佩劍,無端讓人感到一絲壓迫感。
“我叫陳絮。”他應道,“先等一等,我不是接應你的人。”
據陳絮所言,他不過是一過路人,因著與某人有幾分交情,這才答應留下等著飛鴉役的人來,同他接頭。
“接應你的春風人我沒見到,東西也沒見到。”陳絮懶散道,“我只有一句話要捎帶給你,‘叫你們統領來拿東西’,旁的我也不知了。”
只是這時分再趕回去找統領來,這任務莫不是在戲耍人玩?襄州春風拂檻只有分部,是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棄之不用的場所,更沒有人留著看顧,說理都不知道去哪說。
陳絮:“我看你要不就想辦法傳個訊,然后在這兒等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