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環顧四周,其余地方都光滑如鏡,只有一處上頭滿是裸露而嶙峋的晶石塊,還有許多的罅隙,其中兩三條大約有一米多高,雖然窄小,但未嘗不能通行。
“人家家里的事情我就不去問啦”
流緒微夢劃過心頭,我借口天色已晚離開了昆侖夜光,四下俱寂,唯有那一座高樓仍有光自縫隙間透出,我迎著春日惠風回房,風滿衣袖。
我合上房門,自箱篋間翻出云裳錦袍,嫌朱紅太艷太俗,又嫌銀白過素寡淡,各色衣衫堆滿繡床,我才擇出一條粉白的裙子,再熏沉水香,描山眉,施小朱,匆忙間一夜便過去了。待羲和撒下的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欞,天色大光,我才提著裙子沖出房門。
屋外是一樹一樹的花開。
我折下幾枝碧桃攬在懷中,淺粉的花瓣輕飄飄地抖落,鬢角便染殘紅,與金絲嵌蟬的玉珠作伴。
掠過燕語呢喃,我拿寬袖掩著花枝向趙粉院中走去,將至轉角時我自囊中取一面小鏡,纏枝紋簇擁下的鏡面照出我的面容,是烏云疊髻、銜著口脂香澤,妝做飛霞,是不需羞怯垂首便浮上面頰的兩團俏朱,圓鏡下一角映出肩上粉白幾瓣,而我翻手將鏡子收起不理圓瓣。
微微彎曲指節,我敲響了那一扇雕花刻葉的木門。
“謝師姐在嗎?”
灰塵落了,靈力散了,她沉默了。
想靠蠻力出去顯然是天方夜譚,何況她還只是練氣中期的一朵小花,脆弱不經打的,她只能放棄了荒唐想法。
洞里冷風陰測測的,除了風聲、她的腳步聲,似乎還有一種細碎的聲音夾在期間,若隱若現,她只敢靠著洞壁走,想著若是遭遇了什么事情——橫豎一頭撞暈過去就完事兒了!
她來回走了幾圈,覺得累了,便想想王大娘做的桂花糕,柳巷口的紅豆糕,想想這些,她似乎又回了些氣力,猛地抬頭,卻意外發現在前方她并未仔細查看的角落,有一處崎嶇的晶石堆,同這邊的晶石不同,那處的石頭似乎是遭受過什么,凹凸不平的表面,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攀爬上去。
那是幾條矮小又窄的縫隙,細碎窸窸窣窣聲音便是從其中傳來,箭在弦上,她卻咽了咽口水,遲遲不敢鉆進去,山洞這里很安全,那么縫隙里呢?一片漆黑,她瞧不見什么,可山洞這邊沒有別的路了,一個在眼前,一個在天上,她非選這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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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鶴咬咬牙,掰著指頭數完了她那些還沒嘗夠的美食——什么鳳梨千層酥、七巧餅、金乳酥、烤七珍等等等等,這若能安全出去,她非得盤下這些店!有了吃的做支撐,她一跺腳,大呵一聲壯個膽兒:“姑奶奶來了!”
便一頭扎進那洞隙里了。
洞隙之內,她伏低了身子,手扶著石壁,一步分兩步地慢慢前行。
聽不見二郎的回答,回眸啟唇,正打算開口,卻被人點了眉心,看他熟悉的姿勢,哪有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只來得及把琴調轉個方向,換背為抱,便被二郎提著衣領丟下深淵。
說是熟悉卻也是因為打小他便這樣待我,以前不敢讓他御劍帶著自己,也是被拎上去;不敢去哪,也是被提著衣領拖過去,故而也知自己在二郎眼里沒有什么形象所言,所幸現如今深海之中無人所至,倒也保全了自己以往在外的臉面。
靈氣罩越潛越深,久到自己忽略了時間,盤腿而坐,撥弄琴弦是唯一能打發時間的事情,聲音在水里的速度慢了,側耳傾聽,只覺得越傳越遠,最后消散。
忽的琴聲中止,不是曲畢,而且察覺到聲音消散的時間不對,是因為快到底部了嗎?
將問心琴背在背后,拔出琴中劍,只手握著劍柄,一手做著掐訣的起手式,只等最后的落地。
“對啊,你,我,還有前輩。”
周九思頷首,言語篤定。她左看著認真思考的林夜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