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說完,為你指了指后山的位置,便提了劍匆匆趕去大殿,只是將要走時忽然想起什么,又停步扭頭道:“你非劍宗弟子,想來不知——后山有一處劍宗密地,這幾日那里不大穩(wěn)定,即便有封印也仍有泄露,恐怕會誤傷附近的人,切記離得遠些。”
[無盡海:扶搖直上]
江月明斜斜看了江遙一眼,他忽然施法,指尖點上江遙眉心,也不知究竟是個什么意思。只見他再度提起江遙后頸衣領,一下便往那深淵之中扔下。
“——當然要下,你自己下。”
影影綽綽聽見他有些張揚的笑:“要探尋秘境,不還是自己親自來比較有意思?”
因為有靈力罩的緣故,下墜并不快,而是順著水流一路。
借助靈氣的微弱光亮,隱隱可見千百尺的懸崖高璧,在這一處深淵之中,似乎自己一下變得極其渺小,如同一粒沙。崖壁上面有許多可怖而巨大的痕跡,像是打斗抓撓,碎石嶙峋的,還可以看見一些極高極大的晶石塊,平常只能收獲一小塊的東西,在這里被放大了不知多少倍。
深淵自然是大得可怖,又見不到底。
往上看還是透不出光的海,一側是無盡的黑,一側是微弱光下的崖壁,除了痕跡與裸露晶石外,還能看見有許許多多大大小小的洞窟聚集。
外頭林夜關思索不語,封西遙倒是很有些話聊的,他一時不可置信,指了指頭上振翅卻飛得很慢而且在原地轉圈的巨鳥,又指了指自己道:“我,你,林夜關,我們仨,去海里?!”
他去看林夜關,林夜關卻不看他,而是認認真真思考道:“這里有小重山,這個妖獸,沒有攻擊,可以試試。”
“可是這東西就是海里出來的!”封西遙反駁,他是八百個不樂意的,當然這不是說花間派封師兄很慫,事實上這家伙上天入地帶頭搞事已然不是一次兩次,據(jù)林夜關對他的了解,純粹就是覺得海里打架有損形象。
不過遲鈍如林傻狗,他肯定是不會聽取封西遙的苦口婆心,是以決定之后便毫不猶豫拉著周九思的手對封西遙道:“走吧。”
封西遙:“……”
那他能怎么辦?
一旋身,封西遙衣袍便暈染成如火絢爛,羽翼自衣裳上漸生,他便如浴火而生一般又化作鳳鳥模樣——不過這次要大了很多。林夜關便攬周九思的腰與她一同踏上鳥背,但聽一聲鳳鳴,靈力將風水盡數(shù)阻絕,封西遙一頭扎進大漩渦中。
“這…也好。”
話已傳到自己再多也幫不上什么忙了,他輕嘆了一口氣同那劍宗弟子道了謝,便順著人的指引來到了后山。
若說疲乏,倒也夸張了,這幾年宗門任務他與周九思形影不離,如今倒是有幾分不習慣了。
他順著山道慢悠悠的走著,林間微風,拂了枝葉輕搖,層疊交錯日光斑駁而落。
“也許不該這么…也罷。”
自言自語最終散在微風里,他的目光望向林子深處,指尖輕點下唇忽然換上一副面目。
“劍宗密地是嗎?”
春風弟子向來喜愛探究秘聞,眼下明擺著一個未解的訊息在面前,怎么能錯過呢?正好也去換換心情,暫且忘卻那些亂七八糟的煩惱罷了。
云祈向來是行動力極強的人,一路踩著柔茵嫩綠便向那深幽而去,只是禁地密林但凡見不得什么光的地方都有幾分危險。他自也不敢大意,只得將一雙匕首藏握于袖中。
“就讓我瞧瞧,這里頭到底有什么。”
果不其然的是,那洞璧紋絲不動,靈力打在上面竟然連個印子也沒法留下,好像一掌打進棉花里頭,軟綿綿又無力。
只是周圍溫度似乎又低了一層,有陣陣冷風流動,想來這地方也并非是沒有出口的。隱隱有窸窣聲響,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有什么東西在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