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話,仿佛……某種身法?!
忽的驚覺是有人飛檐闖樓,雖知曉大魔多少有保命的法子,也不清楚這人是何來歷,可這前腳后腳的事,坐以待斃總是不對。
于是轉頭囑咐了鄭湄總之小心行事,便運了身法至暗處,掠上樓中角落,運力至袖間暗器射向那似乎停下來的飛影。
心下略沉,看來者身法巧妙,想來是個強者,這記權當牽制,藥量卻也是下足了的,只希望能拖延一二,若是里面哪位還不曾有所動作……便只能以命搏命了。
他正埋頭苦讀著,聽得旁邊的響動,到底沒忍住看過去,瞧師兄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樣樣吃食。——他不自覺咽了口唾沫,好容易才把眼睛從美食上挪開。
“應非,似是而非的非。”
他答得認真,又默默把魏青棠三字咀嚼一遍,接過別劍賦端起酸梅漿,試探性地拿眼去問了一問,見師兄沒有異色,這才敢放心喝。
他饞得厲害,心滿意足嘗了幾樣小吃,又仔仔細細低頭剝柑橘,剔去絲絡遞過去金黃的一瓣,嘴里也塞著一瓣。
他隨手在衣擺抹了兩下,這才再打開別劍賦繼續看,嘴里嚼了兩嚼,輕輕來了一句:“師兄人很好。”
“欸?難道還是劍宗那一位嗎?”
我接過錦囊,歪了歪頭,濃睫劃開銀輝,顯出一雙黑瞳,耳下白圓綴明珠也在長頸旁晃動,燦燦擢目
“賀師兄還跟我說了謝家主取小丹青送給夫人的舊事,想來小丹青也是這樣為博美人一笑而生的物件?”
丹青畫卷已在我囊中,卷上一筆武陵春色間掩映著的身形已然改換,可我卻佯作不知。
田田蓮葉覆死水,幾瓣紅姿潤雨腐爛在碧潭深處,金玉雕鏤一疏琉璃屏風,影影綽綽下難窺其后隱秘,純善皮囊下難言說的小心思最難勘破。
我自長成便性格孤僻,尋常人是不愛親近我討苦頭吃的,獨眼前的小少年與千鶴,如蝴蝶一樣在我眼前蕩來蕩去,竟也讓我覺得,這世間也有些真切了,也稍明白了那些于紅塵俗世中摸爬滾打、逃不出的人。想必是,太美好、太憧憬,方才舍不下、放不得。
若換了我,想必也是一樣。
:"你且去,我且隨,都依你的。"
:"不過,你要告訴我,這樣匆匆出來,是為了什么要緊的東西?"
我目光停留在那咒符良久,眨眨眼,挪過眼去看他。
:"你好像個變戲法的。"
冷嗤于鼻,方掣肘,覷那廂鴉將銜玉,他弓脊退身,趾端點地,掌撐人膝,迅疾躍空而起。發似倒垂金柳,眸藏乖戾之意,惡鬼落地,徒剩美艷一張皮
“滾。”
他飛身懸然似鵠,掌擒人臂,腿騰空緊鎖人頸。卻不發力,只制魚回風剎那,頃瞬作詭譎身形,掣腿抽身繞其身后。
驟然至懷璧罪者旁,他抻臂,仿若攬星入懷,禁錮少年傾覆軟骨,似有溫軟氣息隱隱流瀉。屈膝飛探出掌,那玉落下,將懸其指尖,顫泛清澤。
刀為煞兵,人亦是。刀柄一擊已是仁慈,他仍舊不解為何要違背自己,如若不然也不必吃苦頭。
疑惑一瞬,阿蘇羅翩然已至,懷人持玉,玹羿凝眸,腳下發力點踏而起,玉箏寒面微閃,凌厲刀風隨之呼嘯而出。
心知自己強攻難勝,快刀封位,牽制住人身形移動,而奪玉之事只得交給魚回風,眉尖微簇,沉聲喚道,
“師兄。”
長刀出鞘,攜凜冽風聲回身直指那玉所在,旋腰提足狠踹持玉手腕,寒刃隨至反手一記橫斬及人臂下。
凌空撈玉,斜睨相擁二人輕翹唇角嗤笑出聲,
“倒會憐香惜玉,不像我這般……”
話音將落,抽出腰間短匕勁力擲去阿蘇羅腳面,鐵刃入土七分,桎梏一履,下一匕直釘二人緊貼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