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近時總算想起要招些進門,也要多謝白師姐的主意,劍宗之孤高太甚,雖說三宗之首合該有些傲氣,但長此以往總歸失了人心。
程璧展開一卷書攤在臉上。爹曾經(jīng)說過,劍宗的劍是為了道義,為了蒼生而起,脫離了凡俗的仙風道骨又有什么意思?可惜大師兄不擅長這些,否則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還是個大師兄……
他思緒被打斷,目光先望向了少年肩頭烏蛇,大眼小眼對上,幾分滑稽。
再一換視線,見一旁女子鬢頭花枝被取下一幕,不由笑道:“春光無限好,花也傍上了初陽,這蛇倒是很懂。”
程璧打開手邊盒子,許多木牌堆在里面,他先是瞧了瞧二人思索一番,才分別選出兩塊來。
“這個是青州城城郊的,聽聞百姓說,最近總能看見那邊有異彩滿天,香氣縈繞,還有許多說不上名字的異獸聚集,白師姐說可能有寶物出世。因為有異獸,也許會有些危險,師弟可以么?”
“……這個則是河州韶都的,那邊大家族多,事情也多。”程璧說至此處,便搖頭笑了笑,“師妹受累了,河州容家,那里在忙著盛京大比的事情,缺些靈草靈丹,煩請你去送。”
想來新弟子修為不足,還是不要太受苦了,程璧如是想到,畢竟往后正式修行起來才是真的很苦。
他又接上了自己方才被打斷的思緒……若是大師兄能不那么不食人間煙火些,早就是掌門了。
程璧幽幽嘆氣,坐了大概半柱香的功夫,便又看見有人向這里走來。見是眼熟的人,眼前一亮,展顏玩笑道:“只怕你要受難,來的太晚,可沒有什么好活可做,是去跟盛京那幫子矜貴人兒扯皮,還是去和魔修打一架?”
他沒給牌子,因著記得此人是白師姐帶回來的,便又道:“去見了師姐么?她今日得了好東西,現(xiàn)下在驚世堂里琢磨呢,若有空不如去幫她的忙,想必師姐手頭上有不少攢來的寶物,不比和這些無趣的任務(wù)打交道強?”
只是今年似乎來人不少,程璧只坐了一會便口干舌燥,于是扭頭先回堂內(nèi)泡了一壺茶,再慢慢挪著步子出來。
人太多,他總算也知道怎么內(nèi)門幾位每日推脫來推脫去,回回都讓大師兄坐鎮(zhèn),一直到月底修點不夠才換人。
大師兄真好,高嶺之花真好。
程璧翻起手邊簿子,又撿出幾枚木牌預備,果不其然派上了用場。于是又端出和藹可親的笑:“應師弟好,任務(wù)在這兒,不麻煩,藏經(jīng)閣樓上三層缺人手整理,勞煩勞煩。”
劍宗藏經(jīng)閣有六層,大部分書籍都在樓下三層,樓上三層多是些前輩們不知道從哪里搜刮來的東西,雜七雜八,一直也沒人收拾,久而久之,愈發(fā)臟亂。
雖說掐一掐訣就能搞定,但還是比不得人力,何況一天到晚哪有那么多事給人做的,長老們?yōu)榱藴愋撄c真是煞費苦心。
程璧面掛微笑,內(nèi)心腹誹不已。他悠悠吐出一口濁氣,驕陽已過枝梢,蜂蝶游戲花叢,轉(zhuǎn)眼一抹天青映入眼簾。
他來了精神:“阿遙師妹早,今日怎么來做任務(wù)?”
眼前少女嬌俏,碧色在百花間讓人一瞬清明,猶如長風渡過,叫人不由得舒展心神。似乎只要姓了江,就總有些讓人為其牽動的本事。
“怕是沒什么任務(wù)了,今年新弟子多些,也忙碌些。”程璧搖了搖頭,忽然想起什么道:“不若去襄州無盡海那邊,大師兄也在那,好像缺些人手。”
“若有機會,記得向江……江家主和江宗主問好,圍剿魔修時借的春風劍,還沒有好好道個謝。”
沈譽聽完程璧前面給出的選擇題,右手撐起左臂,左手微作握拳狀放于嘴前,抬頭看天擺出一副思考的樣子,似乎是在認真決定挑選哪個會更劃算。
誰當年沒自恃甚高過?即便是皇城腳下的,想來亦不至于特別到哪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