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向后縮了一步,抖抖索索,手里還緊緊抓著半張符箓。那誦經聲攪騰神識,頭昏腦脹,她心悸得厲害,只得用手掌捂住耳朵,企圖堵住聲聲經文,又覺眼前場景過于詭異,慌忙閉了眼。
她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待到心平氣靜,風聲漸熄,那誦經聲悄無聲息不見了,鼻翼四周,彌漫一股濃厚的血腥氣味——方才還沒有的?她心生不安,猛地睜眼,正好撞見滿壁的符箓——
……明明撕下來了的!
她低呼一聲,嫌棄似地將那半截符箓扔到了地上,又急著轉頭去瞧四周的情況,昏暗光亮下,她瞧見地上的凹槽中淌著猩紅液體,通向祭臺上的人——等等,人?
這、這,敢情她不過是撕了幾張符箓,就誤打誤撞地闖進了真正的祭臺嗎?
用以傷痕累累形容對方并不為過,腹處的傷口觸目驚心,縱使她做好了心理建設,仍是不爭氣地軟了一雙腿:這這這!下手也太狠了!
她少見這般血腥的場景,于她而言,仿若是身在地獄,但她又偏偏受不了旁人在她面前這副模樣,這個出血量……他還活著嗎?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向祭臺走去,到了跟前,眼睛沒敢再胡亂瞅,只伸出一根手指,要去戳戳那人的臉,看看是不是還有氣。
——姜師姐謝不敏王大娘李阿伯保佑我!
“大大大大大俠……?”
他步入這屏障之中與外頭的林子乍看起來沒什么區別卻隨著身后屏障愈合,周身樹影也隨之而動。
樹影交錯,光斑鱗落,枝葉磨搓大響,恍惚之間宛若天地唯此一隅。云祈微微發愣,他著實不喜歡這種感覺,哪怕此處靈氣頗濃又暗含道法,最是于修行有助意。
除卻自己什么都沒有,一隅雖小卻有天地之寂寥,若要云祈一個人在此處,怕是要寂寞的發了瘋。
所幸耳旁的聲響怎么也算是證明在此處還有別的活物,怎么也不算自己一個人,這竊語之聲似乎愈發急促,可他又摸不著這里頭的名號,眨了眨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哦了一聲,隨機道,
“你這光催我也找不著道,不如這樣若是我走對了你變響一些,若是方向錯了你便輕一些你瞧好不好?”
語畢他便隨意的踏出一步,朝著印象中得樹林深處邁步而去。
幽暗之中,那巨大的身影緩緩挪動,雖不得已窺見全貌,卻也能大抵判斷出它是與外頭那一只一母同源的。
那眼珠轉動著,像是冷酷地打量著要如何解決這眼前還不夠它吃二兩肉的生靈,周遭安靜得只有海水流動和呼吸聲。
“你們人類的鬼話,當我會聽?”
巨獸未曾開口,那聲音是直接傳入耳中的,卻是一道清脆如鈴,卻又有幾分泠然的女聲。它扇動巨鰭,游走至巨木旁,在如螢火般的流光中化作了一名女子形象。
“能來此地,無非是貪欲作祟。”
如果讓另一邊被攔住的三人來看,便會發覺這女子的相貌與他們所遇到的男子竟然相差無幾。
林夜關蹙眉握劍,想來是嗅到什么不尋常的氣息,就連封西遙也不多說話,只在傳音中罵罵咧咧:“死人似的飄在那,差點我就撞上去了!”
“小心行事。”林夜關話音剛剛開頭,周九思已經上前一步開口了,他便沉凝等候對方的回應。
男子有些僵硬地動了動腦袋看向二人一鳥:“不能……過去。”他抿唇又重復了一遍。
“不能過去。”
封西遙卻道:“你說不能就不能,在海里霸道慣了,真當自己是老大?”他一貫是不會在大事上出岔子的,此刻在敵我不明的情況下說出這帶刺話來,倒像是知道些什么的,才有恃無恐。
楚天斷摩挲著煙槍上的的細紋,他眉眼沉在朦朧煙霧之中,似遠還近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緒。
他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