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林宛秋控尸弄傀之術(shù)出神入化,今日一見,竟比那日二人初次交手時還要厲害幾分。眼見黑狼白虎吃癟,納羅不再觀望,他飛身而起,吹奏玉笛。蠱蟲從四面八方爬向論劍臺,它們舉著前肢,露出鋒利的螯。蠱蟲爬到大白腿上,咬斷紅線。大白拜托控制,它抬起爪子拍向地面,扎在它腿里的針被瞬間逼出體外。
納羅落在大白身上,繼續(xù)吹奏笛子。黑狼環(huán)伺在側(cè)。蠱蟲爬滿了論劍臺,如潮水一般涌向林宛秋。
納羅離林宛秋越來越近,他掌上冒起毒氣,揮起一掌直沖林宛秋而去。然林宛秋修習(xí)修羅鬼術(shù),體態(tài)輕盈,詭譎莫測。只見他身子向后一仰,躲過納羅的毒掌,他周身黑氣環(huán)繞,陰冷的鬼氣以他自身為點,向四周輻射。
大片的蠱蟲被這修羅鬼氣席卷而起,掃到了一側(cè)。
“好厲害的功夫!”納羅出聲贊嘆,他一夾虎腹,大白心領(lǐng)神會,它一躍而起,趁著林宛秋后仰的功夫朝他撲下去。
同時,納羅吹笛御蠱,被沖散的蠱蟲重新聚攏。再次向林宛秋襲去。
林宛秋躲過了納羅的毒掌,驅(qū)散了蠱蟲。但是沒躲過,壓下來的虎爪。他雙臂擋在胸前以鬼氣回護自身,但是白虎攻勢迅猛,自上而下。林宛秋雖堪堪擋下,但是也被打的肝膽為之一震。
林宛秋挨了一爪后,身體向右側(cè)滑出。他一拍地面借力飛起,腳下是密密麻麻的蠱蟲。林宛秋要想辦法趕跑這些蟲子。他在半空中捏動法訣,口中念念有詞,只見論劍臺地面一陣震動,四張靈符破土而出,這符如同四道簾幕,發(fā)出幽幽藍光把蠱蟲盡數(shù)困于其中。
林宛秋看蠱蟲被控,頻發(fā)陰風(fēng)掌。地面冒出陣陣黑氣,論劍臺空氣中的溫度也隨之降了好幾分。
陰風(fēng)掌追著白虎和納羅,掌風(fēng)打中地面。被腐蝕出一個個黑色的掌印。林宛秋集中注意力攻擊納羅,卻忘了還有一匹黑狼在側(cè),這邊黑狼瞅準時機一躍而起,對著林宛秋咬下去。
林宛秋暗叫不好,為躲避黑狼攻擊,身子一歪,摔在地上。隨著林宛秋的落地,控制蠱蟲的黑符也失效,蠱蟲重獲自由,朝著倒在地上的林宛秋爬去。
躺在床上便昏昏睡去,再次醒來時,眼瞧著窗外,發(fā)現(xiàn)夜已深,萬籟俱寂,唯偶有微風(fēng)蕩起吹過窗紙。
自從步入蜀山以來算是少有的煩悶,究竟是靈根之事還是未來所選擇的路,說來也是話長,終究是自問無答。
輕輕翻身無意間摸到了身旁的冥夜,劍鞘的堅硬實感給予了陌子闕極大的安全感。
果然也只有你們倆一直陪著我了,心念一動,自是隨心所想,起身出門。
抬手縱然一提,利刃出鞘,折射著今日的月光。心情煩悶,劍招不似以往的狠厲,帶上了幾分拖泥帶水之意。劍尖直指正前方,雙足接連輕踏地面,置立于空中臂處肌肉發(fā)力連砍三劍,直到足尖點地,方才平穩(wěn)落地。夜風(fēng)微拂,帶來幾分清涼,似是有些豁然開朗。劍風(fēng)忽變,變砍為蕩,執(zhí)劍衡于胸前,眼前只見冥夜劍身一閃,呼吸愈發(fā)急促難耐,縱然掌劍一躍而起,腰間發(fā)力向前掃蕩。
一招即成,算是尋得另一處安慰,不再猶豫,直接屈膝略蹲,右臂內(nèi)旋按冥夜朝下成反手,隨后冥神翹腕擺臀,一氣呵成,真氣灌入冥夜,借著劍氣向上抄掛,至左肩時,再稍稍屈肘使冥夜再次平落于胸前,此時左手手心朝里,提防著外來的攻擊。
左手彎成劍指屈肘附于右手腕處。此時左腿伸直站立,右腿隨之跟上,在身前屈膝提起。
“此般掛劍,是接直刺來的出其不意還是虛步橫劈來的穩(wěn)當(dāng)。”
此般劍招猶如推敲般不斷演練著,直到體力有些不支,靠在樹上順勢跌坐于地面,也不收鞘,抱劍仰望著夜空。
“看似繁星點點,實則并不相連。”
修煉一途,枯燥倒是其次,就是這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