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藏了何等秘密?
是否與二人為何失蹤有關?
地毯一無所獲,著實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歸位再探,見有一炕床,忽的心生親切,真乃這居所唯一凡用物。又與八仙桌近,若是昨日打斗濺進什么東西,應還留有。
見一旁有蘆瓶,她輕拿倒放,任瓶中物盡數倒出,又往瓶中望。
作罷此事,她探身與炕床之上,顛席搗枕,摸得事無巨細,又起身覆于地上,細看炕檐紋路,收了袖口,露出藕粉一節,毫不怯污,便探手往炕中灰漬。
這屋子里怕是無甚稀奇,不過倒是上等廂房,還放了兩樽香幾——
香幾處不會有何異樣吧?不過這屋子放了一樽倒是正好,放了兩樽,委實是二人廂房,生怕他們分配不均。
珩之走只兩樽香幾處,先將兩樽香幾挪開,看看后方有無異樣。再打開左右兩個香幾的蓋子,看看里面燒盡的灰。順著香幾圓溜溜的銅壁摸了一圈,沾了一手的灰。
委實太要命了些。
云色橫流,清風拂衣。四望去不見人間廟堂肅穆,雕梁重拙,倘使仙境,金玉鋪梯,珠粉揚雪,便也要稱一聲俗。只提步緩緩地去,向前如有輕波助推,抬目微光晃眼,一時竟有些看得入神,如枕邊閑書憧憬得了神筆添涂,竟恍恍地抬睫,直至駐足方才斂眸垂首一禮。
抬手撫在昆侖鏡之前,還未曾觸碰,抿唇略有緊張,卻只短短一瞬。在家時并不算被期待的,只安心做個公子哥兒,來日安養著不算出入過甚就是。
此番竟也有野心。
仙途在前,何人能心如止水,無動于衷?一刀帶鞘,鈍鈍地養磨,敢稱無鋒?
“秦乘雪,歸一宗,土靈根?!?
凌亂的飯桌像是一場不歡而散的宴席,又像是一場無端的爭吵從此處開始蔓延、愈發激烈,然后爆發成一場事故。我或許在試圖還原一個爭吵的畫面,猜測事故發生的前后因果。
順著視線,我往八仙桌上找,盡可能不放過細節。酒里、飯菜里或有異樣,尤其是藥物、異香相關的。亦或是桌角椅子上的突兀之處,順著桌角到桌面,每處細節都沒敢放過。
她端坐炕上,瞪視著棋局,也瞧不明白,只能數著黑白兩子各數,看最后一步是哪方作罷。捻起每個子細觀,放鼻邊輕嗅。
又探手摸索炕幾,上方摸罷,又探往案面下方。
竟當真讓珩之翻出了些什么。
她凝神,本欲在房內搜索些什么,心中卻放不下口袋里的羊毛。她轉身離開,去尋仙長。
仙長見多識廣,必能解開她心中疑慮。
至仙長處,珩之按規矩行了禮。便掏出口袋里頭那沾著粉末的小塊羊毛地毯。問道:
“弟子不識此物,還望仙長指點一二?!?
繞回桌邊,索性落座一側,懶倚方桌,左手支下頷,徐徐把玩瓷白酒杯,眸中清邃更甚。指腹摩挲雕花飾紋片刻,將其置于桌上,偏轉目光,于囊中捏一銀針,那方是娘親的棄物,乘興拾來留作念想的,哪知今日還有這等用途。
太陽落山,夜幕降臨,白天的喧囂歸為平靜,偶有寒鴉聲叫,平添蕭瑟。
他沒錢住旅店,便想隨便找棵矮樹湊合一晚。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他還沒來得及消化。他邊走邊想,心事重重。
路過某處,人語嘈雜。他站在人群外,與一姑娘目光相觸,明白二人目的相同。她先進屋去了。
攔住站在屋外的小哥
“能詳細說說情況嗎?”
怪不好意思的。我捻個蘭花指,嘴里還念叨著抱歉,但行為倒是莽得很,直接又摸得細致。翻了翻被子,枕頭底下,床底,縫隙底下?;蚴侵讣馇们脵z查有無暗格。在宮中人善被欺,也不是沒有拋過秦氏橄欖枝,但她遲遲不接含糊不清自實無把握,便講不得幾分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