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慘仍強裝鎮定的模樣,到底給人留了面子。沒撒了手不管,只雙手交疊置于膝前,模樣乖巧端坐著,試圖從方才聽了一路的花邊里頭挑出些有趣的。
“哎喲,你這“
沒成想,這恒王也是紙糊的老虎,一遇了風浪,登時攥緊了自己的手不肯撒。小姑娘抬腕正欲掙了開,余光瞥見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王爺嚇得額上冷汗連連。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舉了帕子將小王爺額前冷汗拭去,放到榻上。再握了那人手腕,認命似替人按揉著。
“桃花仙就不必了,你還是叫我桃花大俠吧。”
“你說你都這樣了,怎么還來春游,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
安業:月老祠今日休整,說是有情侶分手,來此大鬧,講金鎖紅線扯斷,墻上潑了黑墨,請稍候幾日再來。
對月高歌,人生幾何,望夜幕闌珊,映著星光璀璨,遠處燭火搖曳,夜風清涼,呼嘯而過,于空中劃絲絲痕跡,云絲繞,隱隱綽綽透著微光,無聲無息牽動著誰的心弦。
欲登高摘月,身軀軟散無力而至,眼看天旋地轉,似是軟香入懷,掌心盡是溫熱,醉眼朦朧,似是那瓊樓仙客,映著銀弓從天而降,只聞得陣陣女兒香,極為眷戀。
“你是仙女姐姐嗎?你好香啊!小九,小九,嗝!喝了,好多!晝,晝哥哥,不乖!小九,還要喝!嗝!”
權三那家伙也算是見好就收,平日雖然吊兒郎當,但也知道尺度在哪,見他終于要走了我心里可是慶幸。只不過那小子臨走前又是說了胡話,叫我心里多少忐忑不安,我不知道永王的心思,若是他無意,這番話叫他聽了去不知是什么感想?到底我是姑娘家,這番心意自然不能太過露骨。
:確實,冷了便不好吃了,郎君請。
聽永王的意思便是他真要送我回去,啊,怎么辦,不會他真的相信權三說的話,以為我是個路癡了吧?我臉微微泛紅,連聲解釋道。
:權三是二夫人的侄兒,我與他從小便認識罷了。他慣會捉弄人,郎君可別信了他的話。
他話鋒又一轉,提到了之前的孔家宴會,那日我染了風寒,在家養病便未有去,事后聽說死了人,具體是怎么回事卻不曉得,我也不敢問。
:聽說過,只是那時我染了風寒便未有去,不過也聽說發生了些意外。郎君可是去了?書院每年都有春游,我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便少了些許期待,只求快速應付過去。不曾想這次春游要坐船南下,可苦壞了我。雖說我想來隨遇而安,只是這暈船確實不在我的預期范圍內。這坐了一路的船,可以說我是吐了一路。胃如火灼燒般的難受,隱隱感覺又是要病了的樣子。
:作孽啊,我怎么不知道我還暈船呢!
他們說這次去的地方叫拜月縣,也不知道是個什么環境,不過再差也應該差不過去年去的地方。哎,真希望早日上岸,不然我這身子骨著實經受不住這樣的折騰。
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里柔情。是日也,天高云淡風輕近午天,踏綠蔭而行,與心上之人相約同游,面雖波瀾不驚,心卻忐忑異常。著春衫,搭玉佩,別發冠。策馬游街至約,未攜奴仆,未知內務。我只想著去見她,就像少年心動,是仲夏的荒原,割不完燒不盡,長風一吹,野草就連了天。又像少年心動,是連續的,是熾烈的,有空間無限與時間永恒。
“姬昶。”
近日有傳言太子納妾,我未聞她是否知,我只知三年祈福偶遇,皆是人精心安排。世間本問弄雪飄枝,祈福寺中,何日重游。我欲纏腰騎鶴,煙霄遠,舊事悠悠。我慕她,是須記少時凌云志,曾許人間第一流。
“我不想瞞你。”
我心百轉千回,是怕,是躲。我怕從此再無這人,看她笑,會輕揚唇角;看她皺眉,欲以身代勞。
春日游,一路行舟。已是朝暮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