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將軍不會笑,只是在行走間,流了很多很多血。
卿安還在糾結,那人卻在她搖動的三葉樹下暈倒。沒辦法,只得將那人帶回花間。
卿安用了許久才治好了將軍的傷,很累很累,就擁了那人的懷,睡得安心。
卿安醒的時候,是在傍晚。抬眸,那人手里舉著朵白色的花,很眼熟。
卿安哭了,白凈的臉,憋的紅彤彤的。那人嚇的緊,抱著她,問怎么了。
卿安說:“你拔了我的花。”
那人手忙腳亂:“我在給你埋上,你別哭。”
卿安說:“那是我的本體,離了土,我就回不去了。”
那人聞言,笑的眉目彎彎:“那你跟我走吧,我養你,可好?”
卿安抬眼:“你是卿安嗎?”
那人笑:“我不是卿安,你是,你是我的卿安。”
后來,卿安走了,跟著那黑衣的將軍。
后來,卿安才知道,她想要的,不是那人。
卿安想要的,不過一句,你是卿安,你是我的卿安。
[后記]幸識各位看客,若有幸能得各位指點一二,便是無上榮幸。
瞧她聽不出這話中意思,九如早早就想好的數落一下盡數卡在喉嚨里,平日里端得好好的架子也沒來由的卸了個干凈。
“你倒是自得的很,卻不知我在場下瞧著心驚膽戰,萬一失手,丟臉事小,摔下馬來事大。往后不許這樣了。”
他甚少一次性說這樣多的話,想來也是因為憂心得過了頭,下意識便想揪著這丫頭的耳朵好好叮囑一番。聞其糯糯軟語,眸光在小丫頭臉上凝滯片刻,近來他忙于折醉枝,又不忘派出人手,想來還真是許久不見了。
“都好。”
他只回了兩字,頓覺不妥,卻不知該如何補救。斟酌良久,拇指與食指捏著衣袖輕輕摩挲幾下,又道:
“你將眼睛閉上,我有樣東西給你。”
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后,舞女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暗礁險灘,匯入波濤翻滾的江海,最終趨于平靜,只余悠悠泛音,似魚躍水面偶然濺起的浪花。
“這是人間的瓊樓玉宇,這是天上的極樂之宴。”
琥珀酒、碧玉觴、金足樽、翡翠盤,食如畫、酒如泉,古琴涔涔、鐘聲叮咚。
前殿內云頂檀木作梁,水晶玉璧為燈,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殿內高懸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設著青玉抱香枕,鋪著軟紈蠶冰簟,疊著玉帶疊羅衾。殿中寶頂懸明月珠,熠熠生光。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為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也叫步步高升。
后院百花爭艷,佳木蘢蔥,奇花爛漫,一帶清流,從花木深處瀉于石隙之下。再進數步,漸向北邊,平坦寬豁,兩邊飛樓插空,雕甍繡檻,皆隱于山坳樹杪之間。俯而視之,但見青溪瀉玉,石磴穿云,白石為欄,環抱池沼,石橋三港,獸面銜吐。
店中每年八月十五皆設極樂之宴,有百尺酒池,瓊漿玉露,美女無數,也稱“天上人間。”
父親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無利而不起義,無人能無故施舍,亦無人能孤軍奮戰。
溫潤公子的一番話,倒讓我忘了父親的所言,讓我忘了自己只是一個臣,而他,是君。自古君臣而不同,縱使為夫妻,也未能改變他是君,而我是臣的事實。
我后退幾步,行禮。
“君臣有別,殿下是君,臣女是臣。殿下之勢,臣女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