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她起得有些晚,魁也一樣的作息,給桃樹澆水后,與尋常一般到了空地開始訓練,因為能同化察覺到他的增長,她便默默多加數道鬼氣,讓魁好好訓練吸收陰氣增闊修為。
魁因為修為已經練虛可以化形,他卻最多在日常訓練時化形,她歇在樹下,看著他與惡鬼,逐漸入睡。
魁對鬼靈的制服越來越有辦法,像數道而過鬼氣,千千鬼靈對上他時都像踢上鐵板,有些還未靠近他便在余威之下甘愿臣服。
這一日因修煉《七星劍譜》感悟頗豐境界連升猶入忘情之境,再睜眼早誤了歸時。拾掇好隨身物后趕回住處,卻在半道過一峰處遠遠瞥見師兄身影,其形色匆忙,面容肅穆,不似平常。招呼聲未出那人喚來飛劍御劍遠去,于是忙祭玄天追趕。
最近無事,天色正好,她便帶著吞天鱷與影狼出門溜圈,吃些靈草與靈魚裹腹,不知不覺間就走到了珍寶閣附近一條小道上,遠處傳來爭吵聲,她不是一個喜歡管事的,正準備轉身離開時就有一個弟子連忙跑了過來攔住了她回去的路,她向來很少人接觸,下意識便是防御的往后走了一步,不經意間打量來人。ii
何事。
自從上次她去了珍寶閣碰見了紀師兄和段師姐后,她總喜歡去珍寶閣那里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見到他們,今天她走了一圈卻沒有半點人影,不免讓她有些性致缺缺,正準備離開時,卻在地面上拾到一把鑰匙,正準備將鑰匙交于給守珍寶閣的長老,卻聽到一把聲音直直傳來,挑眉。
無恥小賊?你有何證明你是失主?
烏云蔽月,黟然壓身,如有桎梏,心有所感,踟躕不敢言。銜一縷碧波,驚起陣陣漣漪,春雨滂霈,蓬萊仙宮雖緬邈,卻瑞鶴有玓瓑,正逢曈朦遂睜眼,一番洗漱。
有蕭蕭鴻雁起,雀鳥相隨,帶動一陣空炁,連波漪漪,心緒本搖落,若寒蟬凄切,碧樹凋零。衣袂沾濕,秀眉微蹙,心下煩悶,捻了衣袖抿口清茶,滾滾沸水灼了朱唇,拂了珠水,癟了唇嘟囔著ii
“破水!”
置了茶盞,又往亭內去,一時半會不得離,小憩,頓覺乏悶,山也無趣,水也無趣,花草樹木亦是。不多時雨驟停,后童子來言,今日各宗門招生,需去展示一番,我隨之而往,見人烏央央,不多時到我,上前展示后得日耀前輩指點,隨之一同歸去。
至宗門,需拜師,一切準備好,我端茶孝敬,心里頭還有些糊涂,緊張的說話也磕磕巴巴,而后行拜師禮,道
“師父請喝茶,受徒兒一拜。”
月出云層悄上梢頭,墨黑暈開渲染蒼穹。
雪落蒼原,不見梅開千樹,唯有血衣如灼。殷孽立于桑田之上,看著身后追來的拂檀饒有興致的輕佻眉尾。ii
他不曾束發,銀冠玉帶早已被湮滅于沙塵,唯有紅袍曳地月光撒落其上,他眼尾暈開一抹殘霞乍破的遺落的紅,魔云如墨襯金文昭彰,殷孽視眾生如螻蟻,只睨她一眼,斷金碎玉似的鏗鏘“我有心放你一命,是你鍥而不舍尋死。”
他話音剛落,拂檀一聲不吭地揮一道凌冽的劍氣,攜著鴻蒙肅殺之氣直逼他心臟。殷孽以掌擋刃,再探手環住拂檀腰肢,順勢將她帶入懷中,傾身抵她玉頸,故作繾綣“彌留之際還在強撐?”
拂檀聞言怒不可已,明日即是逐鹿大比,今日五大門派掌門及精英弟子都前往中州,云坎留下看守的只有她一人。
她怎么都沒有想到云坎會出內鬼里外配合九尾破壞禁地封印,讓這上古之魔逃脫出來。她這一路以燃燒精血為代價不惜一切追上殷孽與其一戰,為的就是拖延時間,讓傳音鶴將消息傳遞去中州。ii
黑色的衣袍血染一地,她茍延殘喘雙眸卻格外清明,咬唇一字一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