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檀狼狽如此,殷孽不見憐惜之意,只將嗤笑壓在胸膛,雪砌似的指節倏然一松,靈力耗盡的拂檀撐不住身子軟在寒土酥雪中,霎時便染紅一片。
“死我手上也算是你的福氣。”他眼神一凜,看向虛空,如視死物“又有幾個來送死了。”
另一邊
掛在腰間的金鈴在紀淮送了信物給拂檀之后從未響過,而這金鈴要么不響,若是響了定是信物持有者有著生命危險。他抬手解下鈴鐺放在手中細看,水藍色的光芒正在一點點消散,正是靈力枯竭的征兆。
“嘖。”
待他趕到時候只瞧著雪地上殷紅一片,面前男人魔氣極度濃烈,非尋常魔修可比擬。只是他紀淮非膽小怕事之輩,想當年他僅是金丹便敢一戰元嬰妖獸,其膽識魄力都足夠支撐他傲視殷孽。ii
“方才聽閣下說死在閣下手里是福氣,只可惜…”
“紀某沒這個福氣。”
紀師兄突然要走了,他走前特意和她提了一嘴。
“來,紀師兄,走之前最后陪我喝一次酒…”她找到了他,從儲物袋里拿出了最后三瓶醉夢生死酒,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喝酒她有點笑不出來,仿佛心里突然多了一團陰影。
“嗯?師妹你怎么愁眉苦臉的?”
“哈哈哈,沒事沒事。”她突然盯著手中的酒瓶,出了神,“師兄…這次外出…沒問題吧?”
“哈哈哈哈!師妹多慮了。你放心,師兄肯定沒問題的~”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哈哈哈,是啊,師兄這么厲害,肯定沒問題的,還有更好的酒等著師兄去品嘗呢。等師兄外出回來,師妹陪你喝。”說到這里她的心仿佛被揪了一下,心里默念道,“希望我的直覺,不要這個時候準起來。”ii
月出云層悄上梢頭,墨黑暈開渲染蒼穹。
寰云峰,蒼松之上,紫金葫蘆盈滿了深藍色的液體,微微搖晃。一道孤寂的人影,斜靠在蒼松枝干上,一塊白玉刻著拂檀的模樣,幾道裂痕遍布在白玉之上。
少年抬頭望月,微微一嘆“師父果然是騙我的,她說過不會離開我的。”少年抬手一招,紫金葫蘆橫飛到手中,拇指一彈瓶蓋,狂飲一葫蘆“美酒”,渾身氣勢逐漸提升,竟隱隱散發出化神期的境界波動,
少年眼神恍惚,往事漸漸印上心頭,隨手一揮,眼前蒼松出現一道裂痕,少年一跨便消失在裂痕之中。
漆黑的空中緩緩撕裂出一道裂痕,如同幕布被人從內撕裂,白衣少年的身影出現在半空之中,腰間別著一只精致的小鈴鐺微微搖晃。一道神識之音響徹天地“對面那個披頭散發的狗賊,可敢與我一戰?”ii
少年一指向前點去,動作不帶一絲煙火,只見那銀色的符文扭曲閃爍,美麗的鮮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一道道劍光,在身前盤旋飛舞,化神之力,如清泉流淌而過,清晰異常的在虛空中顯現而出。
此時一只肥胖白貓,叼著一枚丹藥快速從少年的身后跑到拂檀身旁,輕輕將極品九轉金丹喂入拂檀口中。
“我當鍛就三千鋒,一日開匣玉龍嗥。手中氣概冰三尺,石上神意蛇一條。“
金光暴漲,一條劍意化成的青龍上盤坐著與少年模樣一樣卻縮小數十倍的小型元嬰咬向男子,少年本體臉色決絕,渾身溢出鮮血,如同一個死人站立在空中。
說是一更別離二更回,勢可劈江斬龍的一劍去返,其實哪里需要一更時間。ii
瞬間,金石交擊的爆炸之聲響徹天地。
葉玖歌將桌上的醉生夢死酒緩緩倒入酒杯中,嘴角雖依舊掛著淺笑,但眼底是濃濃的擔憂。師傅此次外出,定是和剛才的鈴鐺有關。看他那反應,事態一定十分危急,此次前去,說不定會遇到危險。“師傅,此行千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