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竟真是他。
半跪下身,肘撐膝蓋,眼底帶著寒意,絲毫不懼與他對視。六界混戰中隕落的隕落傷殘的傷殘,自保尚難更不要說捎上一個失憶的大妖,好緣分,這個人還是捎上的好分開數載還能撿到,真是好緣分。
“救你的人省點力氣吧,你如今拼死也弄不死我。”毫不避諱戳穿他動作,伸手示意他拉住,“信不信由你。”
黑色,一望無際的黑色。
青玉案被縛靈鎖牢牢鎖在心境的柱子上,渾身傷痕累累,雙眸微闔,面無血色。嘴角殘留著一絲血跡。
他剛剛,似乎殺了人。
記憶逐漸開始模糊不清,但他十分清醒,自己不能一直被鎖在這里。
無論如何。
此時,西風颯颯,層林盡染,那個藍衣少年像一具空殼一般,只是呆呆的立在風中,面對女孩的叫囂,沒有一絲回應,仿佛早已失去了生命一般。
他沉靜如斯,光影斑駁,灑在那一身破損的藍袍上,似月華一般,透著淺淺的光。
忽然,少年的眼眸轉為冰藍,看著被自己縛住的少女,記憶竟然有些混亂不清。
“吾不知,吾是誰……”
“吾亦不知,汝為何人,吾為何傷你……”
他的聲音好聽且富有磁性,淡然之中似夾著一抹憂郁之意。
山無數。亂紅如雨。不記來時路。
說的就是現在啊!應白棋來的路上就有些后悔了。雖然這地方的庭院啊花徑啥的布置得確實不錯,但是太復雜了啊,而且一路上漂亮的小姐姐太多啦,根本沒腦子去記住路線,現在自己還跟著人往更深處走,萬一那什么宗主真的只是普通地失憶自己不就自投羅網了么!
壯士去兮不復還,心懷如此覺悟,她來到了宗主面前,若抬頭定會有人發現其中莫名的閃爍。
何方神圣?答、答不上來……路上因為糾結沒敢問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不過能被放到這種狀態的宗主面前應該也算個高官吧,賭一把。
于是應白棋照著路上想好的那般悲情地嘆了口氣,抬手揮散旁人,“外面正需人手,你們都去幫忙吧。”這里有俺。接著她回憶下平常看的,一般都選擇對暗號。
清嗓,開口,“宗主,床…床前明月光?”
眉毛抖一抖。
傅雨湘發現,自己到這里之后察言觀色的能力上漲了不止一個檔次,比如她現在清晰的觀察到自己對面的人眉毛抖了抖,說不定她現在也和傅雨湘一樣慌。
看到她身旁的丫頭們如此聽話的退下,傅雨湘猜測此人應該也是引夢高官,不然她不會這么直接的找上宗主,也不會用一個高位者的語氣去命令她身旁的丫頭們。傅雨湘這時心中卻有些猶豫她不知自己是否能相信眼前之人。
但當傅雨湘聽到“床前明月光”時徹底呆住了。這酷似暗號的話到底是詐還是…她也是……
不管了,賭一把。
“地上鞋兩雙!”
…從自己嘴里親自說出這種暗號真的有夠奇妙誒。
噢買尬應白棋內心的小人在蹦跳在尖叫在唱明天會更好!她立刻綻開個大大的笑容,向對面伸出了手,“你好你好,看來是真的遇到同胞啦,我…還不知道這個身體主人叫什么,不過我自個兒叫應白棋。”
雖然慶幸,但她也不知道確認對方身份之后該做什么,暫時看上去應該沒什么惡意,但終歸初次見面,只有一點難兄難弟情,報上名字感覺都有些顧慮,應該沒問題吧,就和在現代交朋友差不多。
想了半天,她開口,“對了……聽說你病剛好,行動起來沒什么問題吧?聽說外面還在擠病患,事情真是多啊,要不咱們趁機溜走吧?”
是親人!!傅雨湘差點流下感動的淚水。她捧著應白棋的雙手兩眼淚汪汪的,就差把她抱起來親。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