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到了極致,都可以斬開這一方蒼穹,你掛念太多,做不到一往無前,但這俗世牽絆,終究是那水中月、鏡中花,若叫眼底無離恨,不信人間有白頭。
“你這點評的倒是一點情面也不留?!标愑裰χ卮?。
一旁圍觀的黑騎倒是又高看了陳玉知幾分,王前羽看的最為通透,那一式的走的是快刀意,殺敵最是合適,刀意凜然,走的是一往無前的道路,這小家伙倒是藏得深。
“十七,等你成了劍冠我們再練上一練,若是我贏了,你的劍就由我來取名如何?”陳玉知神色堅定,心中想著你小子給我等著,若是我贏了,就把你的劍取名為“喇叭花”。
十七思索一番后覺得陳玉知沒有什么贏面,便答應了下來,“陳玉知,傳聞前方林中有一窩悍匪,今晚可敢與我去上一去?!?
“你這家伙,有何不敢!”陳玉知看著王前羽說道。
畢竟是充軍途中,雖然只是應付廟堂中人的說辭,可也不能隨心所欲,總得有個人點頭不是。
“悍匪為禍一方百姓,理當剿殺。”王前羽對著陳玉知說道,他也想看看這兩個小輩能鬧出什么動靜,特別是陳玉知,同是用刀之人,那刀意讓王前羽起了興趣。
夜晚,并州之外的槐樹林內,一窩悍匪生起了篝火。
要說這尋常悍匪,不過就是一群莽夫,武器也就是那些不知從何處掠奪來的劣質刀槍而已,大多成不了氣候,就說這并州城,守軍三萬有余,要剿匪可不是信手拈來的小事。
而這群匪寇,裝備精良不說,馬匹甲胄,樣樣不缺,透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大人,今日又劫了一車商隊,里面有個小妞甚是標志,可要瞧瞧?”黑臉大漢嚼著手中羊腿,對他們的頭領說道。
那位被稱作大人的頭領,坐在篝火旁,心事重重的模樣,回答道“老規矩,男的殺,女的賣,可別出了岔子,讓手下兄弟把最近繳獲的財物統一盤點,回頭送到刺史大人府中?!?
“劉大人做事井井有條,難怪刺史大人如此看重?!?
他苦笑不已,“我劉佘若被看重,他怎會派我來做此等勾當,都是工具罷了,談不上什么看重與否?!?
一柄雪白長劍破了匪窩大門,直入篝火之中,劍鳴響徹天際,“不好意思,打劫!”
陳玉知在一旁愣住了,心想十七這家伙實在彪悍,這入夜最合適的便是暗殺,像他這般大搖大擺與人硬磕,實在是劍走偏鋒的怪人。
“手中染血者,必誅之。”陳玉知拔出雙股,對著那百余名悍匪說道。
不速之客來臨,那黑臉大漢大笑“兄弟們,有人打劫打到咱們頭上了,給我殺。”
劉佘感覺這兩名少年不一般,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便悄悄退到了一旁。
十七劍指揮動,那篝火中的寶劍凌空而起,回到了他的手中。兩人不斷拼殺,鮮血染紅了土地,漸漸少年被圍在了人群之中。
黑臉大漢見自己兄弟倒下大半,惱羞不已,竟不敵這兩個毛頭小子,緊緊握住雙斧的大手流出了汗。
陳玉知與白衣十七靠在一起,并肩而戰,雖說自己已是跨入四品之境,但依舊受不住這人海戰術,力總有窮極之時,那黑臉大漢的斧子也是頗為棘手,若不慎挨上一斧,怕是也到不了西涼了。
“陳玉知,你看好了,有時候打架可不是人多就有用的,無論自己處于何種境地,都要有直破九霄的氣勢。”劍侍十七氣息平穩,對陳玉知說道。
十七手中長劍似與主人在共鳴一般,劍鳴之聲響徹整個槐樹林,“劍意破九霄”!這一方黑夜之上,云層被劍氣破開,月光映襯于利劍之上,光所及之處便有劍氣縱橫,不斷收割身懷罪孽之人的魂魄。
劍意席卷之下,陳玉知險些站不住腳,周圍剩下的那些亡命徒幾乎都已經被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