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踏塵囂,一行人于官道疾馳。
王前羽在亂戰(zhàn)之時(shí)不僅是黑騎的都尉,更是晉王陣前御封的大將,一身孤傲之氣凜然,對于陳玉知自是沒有一絲好感,唯獨(dú)斬了那太師之子一臂還能說得過去,王前羽并沒有照顧皇子的意思,只要危難之時(shí)保他一命即可,一路連奔三日,但陳玉知依舊面不改色,倒是讓這位黑騎都尉有些驚訝。
“再有幾日便到并州地界了,前方有驛站,休整一下?!蓖跚坝饘χ姾隍T說道。
“王都尉,這并州兵騎聞名于天下,不知與黑騎相比又當(dāng)如何?!标愑裰蝗粏柕?。
王前羽摸了摸座下被黑甲武狀起來的駿馬,“并州兵騎之所以聞名,乃是此地界馬匹精良強(qiáng)悍,若是交鋒,黑騎以一敵百?!?
陳玉知感嘆,若是把所有黑騎都拉出來,恐怕這天下都能橫著走了。
到了驛站,陳玉知與王前羽率先走了進(jìn)去,“店家,來壺好酒?!?
身旁王前羽眼中投來一道利光,陳玉知沒有理會,依舊將酒滿上,“王都尉,可要共飲一杯?”
“在下從不喝酒。”王前羽不想理會陳玉知,喝著手中涼茶。
“醉酒當(dāng)歌,白日胡言亂語盡癡笑,夜半橫刀立馬戰(zhàn)群妖,有人請喝酒還不識趣,一點(diǎn)也不灑脫,這位小哥,可否請?jiān)谙潞壬弦粔??!苯锹渲幸晃话滓律倌暾f道。
獨(dú)坐角落的少年,發(fā)系黑絲帶,身負(fù)劍雪白,衣袖一支梅花頗為耀眼。
“橫刀立馬戰(zhàn)群妖,是該喝上一壺。”陳玉知將一壺酒甩了過去。
白衣少年沒有回頭,拔劍以劍身將身后酒壺牢牢接住,“多謝。”
王前羽打量了一下這白衣少年,“洪都劍冢的小輩,都是這般無禮嗎?!?
這下勾起了陳玉知的興趣,洪都劍冢乃是天下劍修不可企及的一座大山,歷代劍主都是當(dāng)世無敵的存在。
“小的劍侍十七,不敢無禮,勿怪勿怪?!蹦前滓律倌陮ν跚坝鸫蛑R虎眼。
陳玉知走到角落,與十七對飲起來,你一杯我一杯,之后索性對著酒壺痛飲,“不知兄臺怎么稱呼,白喝了你這么多酒,總得交個(gè)朋友不是?!?
“在下陳玉知,不知十七小哥是姓十嗎?”陳玉知打趣道。
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劍冢規(guī)矩,劍冠之下,沒有姓名,人與劍皆是如此?!?
十七有些酒意上涌,將寶劍擲與桌面,認(rèn)真的告訴陳玉知,總有一天,他會成為劍冠,讓自己的劍擁有一個(gè)名字,然后響徹江湖。
“你是第一個(gè)請我喝酒的朋友,以后有人欺負(fù)你了,來尋我便是?!笔咦眭铬概闹愑裰募绨?。
陳玉知汗顏,這江湖中人倒是豪邁的很,“咱們先練練?”
劍冢劍侍每年都要入世一次,感悟何為劍心與劍道,這送上門的架哪有不打的道理,“練!”
這兩個(gè)小輩的舉動(dòng)倒是引起了王前羽和一眾黑騎的興趣,大家都出了驛站。
官道之上,青衣戰(zhàn)白衣,雙股與那無名寶劍不斷交鋒,陳玉知仗著入微之境勉強(qiáng)與劍侍十七抗衡。
“還有殺招嗎?若是沒有我便不留手了。”劍侍十七認(rèn)真說道。
陳玉知在心中將彎刀視為長劍,一股劍意迸發(fā),影融于劍,這一招乃是蛟分承影的劍法,講究的只有一個(gè)快字,未見出刀,白衣劍侍十七已是連續(xù)抵擋了數(shù)次揮擊。
境界二字便是武者的鴻溝,任你悟性再強(qiáng),也不能一步登了天,這一招后,陳玉知再無余力,彎刀插入地面,氣喘吁吁。
十七收劍,說道“要論招式,最后那一手快刀還湊活,就是意境差了些,要論境界,還差我一大截?!?
我入世的意義在哪里,自己也不知曉,但每次打完架,我都能夠察覺自己離那大道又近了一些,無論出世劍或是入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