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變故鬧得整個西府軍人心惶惶,這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誰人不知。
此時所有人都離開了陳玉知帳內(nèi),唯獨陸小音一人仍在,她來到了陳玉知身邊,摸了摸對方已經(jīng)泛紫的臉龐,先前在擂臺之上那凄慘的笑容又浮現(xiàn)眼前。
“陳玉知,我不太喜歡欠人情,若是欠了也一定要還的。”
陸小音拔出黑劍月華,欲以黑劍殉少年而去,黃泉路上也好結(jié)伴而行,這樣便算是還了這份人情,自古女子多剛烈,而陸小音的脾氣也能稱的上性情中人。
就在黑劍將要劃過喉間之時,陳玉知懷中泛起了淡淡黃色光暈,而黑劍月華亦是一陣顫動,這一幕打斷了陸小音的動作,隨后她疑惑地看著陳玉知。
五毒珠乃是先天靈寶,自滇南萬毒窟創(chuàng)立便一直被視作門中至寶,但經(jīng)過一代又一代更迭后,此時的五毒珠除了能夠避毒之外好像已經(jīng)別無他用,但這天地間自然孕育出的靈寶豈會是凡物。
陸小音見那淡黃珠子自少年懷中而出,隨后浮在了半空,淡黃微光看上去隨時會熄滅一般,小珠子飛速旋轉(zhuǎn)了起來,先前侵入陳玉知體內(nèi)的瘴毒隱隱約約涌進了珠子之內(nèi),或者說是這奇怪的珠子在吸收陳玉知體內(nèi)的瘴毒。
“陳玉知,你給我挺住!”陸小音大吼一聲。
瘴毒不斷從陳玉知的皮膚中涌出,而后被五毒珠吸收,而時間越久五毒珠的光芒便越盛,只是毒瘴頑固,自體內(nèi)而出時總會有血液跟著一同滲出。
陸小音有些擔(dān)心,照這樣下去不知道陳玉知能不能挺住,就算到時瘴毒被吸干凈,要是失血過多只怕也是夠嗆。
少女有些為難,她一方面擔(dān)心陳玉知的生死,但又不知這神秘珠子的來歷,若是被別人瞧見了可能也會對他不利。
就在陸小音一籌莫展之時,五毒珠突然停止了轉(zhuǎn)動,但仍然漂浮著,陸小音不敢去觸碰陳玉知,生怕出了岔子,只得在心中默默祈求蒼天開眼。
瘴毒進入五毒珠之內(nèi)后化作一股股精純的氣息,莫約半晌后再次順著微光進入了陳玉知體內(nèi),少年的五臟六腑不斷被修復(fù),經(jīng)脈亦是比之前堅韌了不少。
陸小音看著陳玉知臉色漸漸恢復(fù)正常,心中再次有了波動,而這次不是悲傷,是激動與歡喜。
在那奇怪珠子回到陳玉知懷中后,碎發(fā)少年便沖出了營帳,“來人,快來人!”
軍中醫(yī)首張機在聽到陳玉知有救的消息后第一時間趕到,倒不是他救人心切,而是想看看那早已沒救之人是如何有了轉(zhuǎn)機。
“怪事,真是怪事,老夫行醫(yī)半生從未見過如此詭異之事,這瘴毒居然完全消失了,生機也恢復(fù)了,而且我能感受到這股生機遠超常人”醫(yī)首張機拂著花白胡須說道。
張機詢問陸小音先前營帳內(nèi)可有什么奇怪之處,但陸小音何等聰明,怎會把珠子之事告知他人。
“沒有,我只瞧他漸漸恢復(fù),便沖出去喊人了。”
醫(yī)首在確定少年已無大礙后便離開了,而此時大將軍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行囊,在騎上馬背準(zhǔn)備奔赴盤陽時被寧野攔了下來。
“將軍,這盤陽可去不得,萬一陛下治罪您讓整個西府軍如何是好!”屠夫?qū)幰氨е钛由降尿E馬哭喊道。
這屠夫看上去大奸大惡,實際上也是大奸大惡之人,但唯獨能守得住一個忠字,這便足矣。
“寧野,你給老子起開,想造反不成!”
李延山有些惱怒,他并不是遷怒寧野攔著他,而是若不去盤陽,只怕會讓廟堂之人覺得他李延山擁兵自重,倘若再經(jīng)過有心之人添油加醋,結(jié)果便與那造反也不遑多讓了。
大將軍拿出馬鞭打算狠狠給這胖子來上幾下,又聽到遠方有人喊道“大將軍,張機已經(jīng)斷診,陳玉知無礙了,您快下來吧!”
李延山瞧著楚天雄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