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一期一會?!?
滿臉憔悴的王獻之駐足于巨鹿閣外,當他聽到安若初的消息后,心中有朵黑蓮緩緩綻放
若時間沒有辦法回頭,至少要把握住眼前所有。
人道無情,天道渺渺,書生失了道心,既天道難入,我便墮于無間地獄,以修羅鬼仙之姿踏足人間!
揚州城天色大變,正午時分烏云密布,那正在交頭接耳之人倒在了巨鹿閣外,王獻之此時再無書生氣息,雙眸滲著淡淡黑氣,臉色慘白猶如惡鬼。
但這惡鬼卻步步生蓮,以情入魔,足下黑蓮花不斷綻放,他邁著閑庭信步朝廣陵郡走去。
那一日揚州城中人人皆見一幕,書生卸了那儒冠,而后披頭散發(fā)朝天踏去,每踏一步都有黑蓮生出,漸漸男子消失在了天際,只留有一聲輕嘆。
“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廣陵郡中,劉胥在王府門外羞辱著安若初,女子已然面目全非,一臉灼痕還未愈合,這幾日她被綁于府外受盡了屈辱,有路人特從揚州趕來,想見一見這花魁的廬山真面目,而到此處后多以嘲諷為主,更言道:“我還以為花魁美若天仙,原是這般慎人,怪不得先前一直求而不見,嘖嘖嘖”
劉胥繼任廣陵王,此時風(fēng)光無限,他揪著女子已然不多的焦黑長發(fā),猙獰道:“既然你不想當王妃,那本王就讓你淪為揚州的笑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輕易死去的,游戲才剛剛開始,以后每日我都會將你綁在此處任人羞辱,讓大家好好瞧瞧揚州花魁的風(fēng)采,哈哈哈!”
安若初嘶啞著聲線說道:“你這畜生,不得好死!”
劉胥聞言,手爪撕扯不斷,安若初的衣衫早就被大火燒得襤褸不堪,此時在對方的摧殘下,一身傷痕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
女子厲聲喝道:“劉胥,是男人就給我個痛快!”
王府之外被圍了個水泄不通,那些百姓不但沒有悲憫,還不斷起哄羞辱著花魁。
劉胥見狀并未理會,大笑道:“這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的下場,誰要是敢得罪本王,后果便是如此!”
這話不僅僅是在對安若初所言,更是在警告廣陵郡之人,劉胥要讓他們知道,如今誰才是這一郡之主!
鬼仙出世,佛門與道門之人皆有感悟,黃龍寺中高僧不問世事,邙山李三問亦是嘆了口氣,言道:“萬般皆苦,唯有自渡”
龍虎山貴為國教,張?zhí)鞄煾钱敶苑Q秉持天道之人,他點燃三支清香再次請出了三五斬邪劍,而后出了再無云雨的江南道,一路破云朝著揚州而去。
安若初此時嘴唇干裂,欲哭無淚,就連咬舌自盡之力都沒有。
廣陵郡突然狂風(fēng)大作,天空漸漸陰暗了下來,云層隱隱形成了骷髏之狀,王獻之足踏黑蓮而來,那耀黑蓮花在空中甚是詭異,廣陵郡所有百姓皆無法動彈,只得看著來者緩緩走到了王府之外
當王獻之看到安若初的慘狀后,霎時電閃雷鳴,女子看到王獻之后低垂著頭,她唯獨不想讓白凈書生看到自己的慘狀。
披頭散發(fā)的王獻之對著劉胥森然道:“何為敬酒?何為罰酒?”
劉胥此時無法動彈,他看著雙眸死黑、眼圈下陷的王獻之驚恐道:“你究竟要如何?我可是廣陵王,你難道想插手廟堂之事?”
厲笑之聲自王獻之口中傳出,此人哪還有原先的書生模樣,分明與鬼神無異,劉胥冷汗已然打濕了衣襟。
一只單薄手掌緩緩掐住了廣陵王的喉嚨,劉胥難以呼吸,漸漸癱軟了下來,將死之際男子腳下滲出了滴答水漬,王獻之見狀松開了手掌,言道:“貪生怕死之輩,有何資格成為一郡之主?”
天空一柄飛劍劃過,三五斬邪劍攜著道門正氣直刺王獻之,男子揚起了嘴角,眸中漆黑之意更甚,他兩指輕攥,便將這破空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