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或是平庸,都沒有問題,只要不失本心便可。
日落掩于黑暗,懸月當空,大雪沒了收斂之意,愈發肆虐。
三人眸中沒有一絲憐憫,桑稚亦是不知從何處祭出了紅綾,江湖魚龍混雜,也不盡是仗義之輩。
青衫此時頗有些殺人不眨眼的味道,他輕言一聲:“讓我來!”
抬臂收臂,往復循壞,黑劍化殘影,青罡漫天隨雪飄飛,老君閣外本已有了淺淺積雪,而雪花雖寒,卻抵不住“滿腔熱血”遍地流,閣外地上殷紅一片,恰似老君閣在晚間又辦了一場喜事。閣外地磚拼得緊湊,密不透風,血泊積聚卻沒有往下滲去,可見那些鋪陳地磚的匠人是何等用心。
青衫少年如殺神一般立于雪中,輕擺黑劍瀝去血跡,一臉淡然如常,似是沒有把這些“俠義之士”的性命當回事兒,一時間無人再敢上前
方之鑒嘆了句:“陳玉知,你這殺人不眨眼的態勢,比我強太多了!”
陳玉知莞爾一笑,言道:“辱人者,人恒辱之!這等迷戀牧羊圈之流,活著也只會臟了江湖,這殺一人救十人的買賣,別人不敢做,我敢!”
也確實如此,老君閣的牧羊圈與煙花之地不同,這些妙齡女子皆是可憐人,不但被迫成了老家伙的鼎爐,最后還會淪為江湖中人與權貴的玩物。治病不除根便是無用,唯有將這群泯滅人性的禽獸肅清,才可還徐州一方安寧。
閣樓之上,蟒袍男子肩頭積雪,一動未動,他盯著陳玉知饒有深意,輕聲嘀咕道:“小九,你到底還是我陳家之人,就算廟堂與江湖不同,可殺人不眨眼的本領,都一樣。”
婀娜女子盯著朱合瞧了許久,見他一動未動,便知曉對方已經中毒!自己為了這包毒散,在牧羊圈中傾盡所能,服侍了那人整整三天三夜,血與淚的痛苦,尋常女子怎會明白?而事后那人如施舍路邊乞丐一般,將一包毒散丟在了自己的婀娜嬌軀之上,揚長而去一切都沒有關系,自己本就不堪入目,只要能讓朱合下地獄,受些苦楚又能如何。
那個善以用毒之人所言,這毒無色無味,武者食之短時間內經脈淤塞,與常人無異。女子貝齒緊咬半點朱唇,狠了狠心,從黑色裙擺中抽出了匕首,一步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