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坪三處斜階之上,除了穹頂宮主,其余殿主長老皆有些驚訝,這才修行了一載不到的葉湘南,真有如此能耐?
雪媚搔首弄姿,嬌嗔道:“宮主,這有言在先,輸了可不能反悔喲。”
“既然湘南已經做了決定,我也不好多說,作為雪宮之主,自然一諾千金。”
霜宵聞言,朝遠處點了點頭,并未多說什么,只是瞥了眼雪媚,繼而迅速收回了目光,生怕臟了眼睛一般,這細小神情巧被眉間印有紅蓮之人捕獲,她插腰不夠,還挺了挺胸,似是在證明自己的偉岸一般,嗔怒道:“霜宵,你那是什么眼神,倒是給我說清楚啊!”
霜宵撇嘴不言,仍舊像一塊冰,君東籬平淡話語回蕩在大雪坪之上,“你們三人注意分寸,重招不重勢,莫要手無輕重傷了人。”
話音落,又一女子入場,她將雪宮長袖挽起,露出了玉臂,足下草履破舊不堪,幾個小腳趾探出了履中,一路小跑,奔至雪坪中央后,才發現自己的佩劍還在場外,又虎頭虎腦地跑了回來,來回間引得笑聲一片。君東籬笑道:“霜機還是這般活潑可愛。”
霜宵無奈搖了搖頭,嘆道:“別提了,當年給她取名霜機,就是希望丫頭可以機靈些,誰知會這般虎頭虎腦,哎”
三位長老不敢插話,唯恐遭到三個“悍婦”的譏諷,雪媚笑道:“我覺得這丫頭挺活潑的,總比你強,一副冰塊臉。”
“冰塊臉也比你這半老徐娘強!”
“你說什么?你說誰是半老徐娘,別以為比我小兩歲就是風華正茂了,大家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五十步笑百步可有意思?”
兩位殿主吵得臉紅脖子粗,雪坪上一聲巨響,葉湘南不見了蹤影,雪姬三劍離身,雙袖負于身后,足尖懸于雪地之上,仙姿卓約。
霜機顫動著小腳丫,似是經受不住雪地的寒冷一般,一屁股坐在了雪中,脫下草履,用雙手搓揉著玉足,她見葉湘南消失,便騰出一只手,朝天空劃出一劍,隨手而已。
轟隆一聲,雪坪震顫,原先承影劍所刻之字沒入了雪地里,山回路轉不見君,三把無柄之劍墜入地面,雪姬對著揉腳女子言道:“霜機,我可不用你幫忙!”
“噢是嘛?”
揉腳女子坐在原地又是隨手一劍,直直斬向了雪姬,三柄劍應勢飛回,巧巧擋下了一擊,毫不費力。
雪殿之主碎道:“真是卑鄙,學什么不好,偏偏學人偷襲。”
霜宵不言,面無表情,她也有些納悶,自己這徒兒看上去虎頭虎腦,實際上精明得很,與自己完全是兩種性格,也不知道像誰,反正霜機不像個女子,明明長得清秀可人,卻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脫了鞋子揉腳,還有那雙草履,與她說了千百遍都沒用,饒是強迫她換上雪白繡花鞋,第二天又會穿回草履,霜宵是沒了辦法,這才不去管她。小丫頭喜歡摳腳,她說穿草履摳腳丫子方便,都不用脫,好幾次霜宵見她把摳完腳的玉指放在鼻下輕嗅,也不知是什么癖好,不提也罷
來而不往非禮也,雪姬一劍防身,一劍入云霄,一劍襲向草履,其勢之快,許多外場弟子都捕捉不到軌跡,霜機依舊坐在地上,丟了佩劍,拿起草履朝前一叩,就這么將一把無柄劍叩在了雪地里,比方才出劍還要隨意,霜殿之人開始歡呼了起來,興許是雪宮沒什么男丁,她們覺得霜機師姐要比男子還有風流灑脫,一雙草履深得人心。
雪姬揚起了嘴角,在葉湘南還沒上山前,她與霜機就是死對頭,可誰都勝不過誰,總是在伯仲之間,臭丫頭表面上虎頭虎腦,卻腹黑得很,一肚子壞水,幼時還把摳過腳丫子的手指塞到自己口中,那也是兩人決裂的開始,想到此事,掌不出袖的女子暗轉劍指。
無柄之劍快速旋轉了起來,透著絞殺之意,霜機終于立起了身子,松手朝后退去,只是手中草履沒有幸免,被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