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誰稀罕你的重謝,趕緊帶著家奴逃命吧。”
陳玉知一人迎了上去,一劍斬斷一根鑌鐵棍,老太常剛從地上爬起來,那些蒙面之人便統(tǒng)統(tǒng)倒在了泥地里,僅剩下許妙言一人驚駭不已,他沒想到青衫已經(jīng)有了這樣的修為境界,怒道:“陳玉知,天高地闊卻無你容身之處,放棄吧!”
青衫與棍郎開始了對弈,家奴們將木箱從損壞的馬車上搬到了別處,一行人朝西而行,臨走時紛紛回頭,劉益師乃是讀書人,自然覺得此時逃命有些難堪,但自己與家奴都不是武者,若留在原地只怕會成為累贅
陳玉知揮劍間似乎對劍鋒拂柳有了些明悟,卻來不及深想,言道:“我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只癩蛤蟆來評價。”
又一次硬碰硬,陳玉知再斷一棍,齊門棍郎見勢不妙想逃,卻被青衫一腳踩到了泥地里,他頭一次感覺到了后悔,先前對陳玉知屠戮廬江分院的事還不屑一顧,總覺得有人在夸大其詞,就像與漠北和胡人的大戰(zhàn)一樣,許妙言不信青衫有這等氣魄與實力,今日交手方知坊間所言非虛。
“你若敢下殺手,我爺爺必然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陳玉知見對方滿嘴泥濘,嘆道:“我也不想造下殺孽,可若是放你回去,小爺?shù)男雄櫛厝粫┞叮S妙言,你說我該怎么辦?”
世人大多貪生怕死,許妙言見還有余地,含糊道:“你放心,我對天發(fā)誓,一定不會泄露消息!”
青衫腳下松了松,讓棍郎喘了幾口粗氣,言道:“這歲暮天寒的夜里,你為何帶人打家劫舍?”
許妙言不想道出實情,卻瞥見黑劍寒光一現(xiàn),渾身打了個哆嗦。
“侯乙編鐘,我是爺爺想奪取劉益師的侯乙編鐘!”
“這編鐘有什么特別,竟讓齊門如此看重?”
“侯乙編鐘可破金篆玉函中的陣法,我只知道這么多你現(xiàn)在能放我走了嗎?”
陳玉知可不信他會遵守諾言,就像方才的自己一般,還不是學(xué)了三聲狗吠走出了叢林。
從前總覺得最可貴的是相遇,而當(dāng)真正遇到一個人、經(jīng)歷一段情、輾轉(zhuǎn)一秋冬,方知久別重逢與別來無恙才能承載世間美好。
“許妙言,要怪就怪你當(dāng)日在杏林外對她動了殺心!”
黑劍寒芒一閃,眼見許妙言將要身首異處,一柄竹鋒劍破風(fēng)襲來,爽朗笑聲中走來一人。
陳玉知橫劍躲過一擊,一腳將許妙言踢暈了過去,瞇著眼朝遠(yuǎn)處望去。方才那一劍比小骨頭的飛刀還要快上幾分,他不敢大意,卻也沒想到才片刻功夫就引來了敵人。
小雜毛與花骨本在看戲,見勢不妙也躍出了叢林,陽明書律張開手掌,高舉朝天,邊走邊笑,言道:“來來來。”
竹鋒劍應(yīng)聲而歸,他倒是沒什么殺意,只是既然救下了許妙言,那與青衫必然不是一路人。
張九日笑道:“閣下如此對待國子監(jiān)院士,是不是太過分了?”
陳玉知看清了對方模樣,嘆道:“哎,真是冤家路窄,什么風(fēng)把陽明書律給吹到了荊州?”
張九日一襲黑袍,與書圣的穿著有幾分相似,想當(dāng)年他在盤陽自稱小書圣,陳玉知一直對此人嗤之以鼻,要論行書之法,自己亦是鋒發(fā)韻流,只是平日里懶得表現(xiàn)而已也不知撞了什么邪,自己與陽明七律恩怨不斷,真叫人傷腦筋。
“陳玉知,我今日前來并不是為了國子監(jiān),而是想替丁寅駁回顏面。”
黑劍沒入鞘中,陳玉知抖了抖衣袖,問道:“怎么個駁法?”
星稀月明,行書論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