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言道:“大爺,你們還沒給錢呢”
“給錢?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問我們要錢!”
一喝之下婦人跪在了地上,乞求幾人可憐可憐自家孩子,這天寒地凍的日子,若沒件布襖實在熬不過去。齊門顯然平日里囂張跋扈慣了,更沒有一點人情味,不但將婦人一腳踹開,更是連兩筐果子都沒能幸免,婦人不顧疼痛趴在地上凄委撿拾,引得一群人大笑連連。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乃是陳玉知的拿手好戲,只是這次卻換成了少年郎,花骨從未有過這般憤怒,一息間鈍骨飛刀出手,一息后染血歸來,那方才踹婦人的男子斷了一條腿,倒在巖壁小道之上,慘叫連連。
“闖關!”
陳玉知本想出手,卻被花骨搶先一步,他不知這平日里冷靜的少年郎為何變得如此沖動,只是當下不能遲疑,闖過此關才是重中之重,三人齊齊朝前奔去,青衫并未取人性命,只是賞了一人一個大耳刮子,由于迫切想要逃命,手下力道稍大了一些,將幾人齊齊扇到了九龍淵之下,花骨與婦人擦肩時還丟下了一袋碎銀,喊道:“大嬸,快離開這是非之地。”
一根金色鐵棍從天而降,在小道與紀南城的交界處卷起一陣風沙,這場景與當日杏林何其相似?陳玉知一眼便瞧出了端倪,碎罵道:“糟老頭子,每次都來壞事兒!”
許顯德單腳立于鐵棍之上,滿臉怒容下有幾分憔悴,死死盯著青衫不放,恨不得飲其血、茹其肉!陳玉知想不明白這老家伙怎會來得如此之快,按道理說張九日應該不會出賣自己才對,他喊道:“許長老,你這是在表演金雞獨立?累不累啊,快下來歇歇,一把年紀可別閃了腰!”
許顯德獰聲怒道:“陳玉知,你這心狠手辣的小畜生,我今日要將你挫骨揚灰,祭奠妙言的在天之靈!”
在天之靈?三人都納悶了,那五大三粗的漢子被陽明書律綁了起來,怎么突然就死了?要說是張九日在從中作梗,恐怕沒人會相信,這事情有些蹊蹺,陳玉知喊道:“許妙言死了?”
許顯德掄起了金色鐵棍,通幽境的威勢瞬息鋪滿了九龍淵,他怒道:“廢話少說,青衫黑劍四字好不威風,今日就讓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陳玉知不想再與他多說廢話,自己和國子監本就水火不容,手中殺孽數也數不清,多添一條人命又能如何?當晚自己本就想要了許妙言的命,若不是陽明書律出劍阻撓,事情本該如此發展才對,反正都有曹宣兵在后頭追殺了,今朝再多個許顯德也無傷大雅,自己當時在廬江說過,命有一條,誰有難耐誰拿走,這可不是在說笑!
獨眼少年郎立于后方尋找機會,青衫與道袍拔劍硬抗老者一棍,許顯德巍峨不動,黑劍與桃木劍險些被震脫手,這金色鐵棍有其獨到之處,內里材質一節實心一節空心,與利刃碰撞時會傳出陣陣波動,在修為的加持下更能輕易將敵人的武器震脫手掌。
許顯德鐵棍杵天,一道金光入云端,齊門上下紛紛朝紀南城方向趕去,老者怒道:“上次有李延山救你,我看這次還有誰救得了你!”
陳玉知頭皮有些發麻,這老家伙一人還嫌不夠,竟發出信號召集人手,真是太高看自己了,只怪自己造作的太厲害,若此時有雷符在手,說不定還能與他拼上一拼,
青衫暗自在手里捏了幾道風符,對著道袍喊道:“小雜毛,給他叩一個!”
危難關頭顧不得面子問題,李溪揚屈膝一叩,登真隱訣的玄奧真意勃然爆發,九龍淵流水一息而斷,一息奔流,巖壁小道上落下了許多碎石,許顯德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叩定住了身形。
陳玉知見狀默念法訣,拉著花骨與李溪揚朝武當山方向跑去,狂風中陳玉知喝道:“小雜毛,叩得漂亮!”
李溪揚一陣無言以對,但這道人也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