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見尖!沒想到你潘安還是個玉匠”
“璞”之一字便是潘安贈予陳玉知的機緣造化,此時陣中火勢消散,璞之一字懸浮于青衫三尺之上,他衣衫完完整整并未有絲毫毀損,只聽耳畔傳來熟悉之聲:“陳玉知,你如同一塊璞玉一般尚未耀眼璀璨,而我雖不是玉匠卻也懂得雕琢之道,天法、地法、道法自然,儒家千萬卷,內有精氣神,潘安今日便以書卷為解玉砂,替你打磨出一寸璞玉渾金!”
素樸之字印入靈臺,青衫只覺得渾身筋骨在被打磨一般痛苦,卻仍舊咬牙挺直脊梁默默承受,這儒圣贈字的機緣可不是誰都有機會享受的,就算是蝕骨之痛他也會忍下去
黑袍老道抬劍直刺青衫喉間,踏出幾步后卻再也無法上前,一股莫名真意阻擋于兩人之間,不準任何人超過界限。
許久后青衫吐出一口濁氣,雙眸猶如碧玉般深邃,雖說潘安只送了一寸璞玉渾金,興許也就只能斬出一刀而已,但對付此時的張天師已然足矣,他平淡而言:“且試試這一刀有何區別!”
漫天櫻花又不知從何處落下,一股書卷氣濃郁到了極致,隱隱還伴隨著墨香傳開,萬花谷本就如其名一般鳥語花香,此時卻被一股儒雅書卷氣所覆蓋,連谷主裴雪凝都走出了山巔小樓,她輕靠在木柵欄旁略顯清冷,朝谷口陣法遠遠眺望,亦不時深吸一口香氣,皺眉感嘆墨香與花香結合竟會這般驚艷。
千梧桐此時恢復了墨綠之色,原先的流火消散一空,漸漸有墨色泛至刀圣,陳玉知借著儒圣饋贈順勢斬出一刀,刀芒成了滾滾筆墨毫無殺氣可言,就這么簡簡單單在人間添了一筆,繼而抹去了降櫻陣所幻化的黑袍老道。
谷內女弟子們看傻了眼,實在沒料到這青衫男子竟有這等實力,僅憑一刀便在第二次闖關時破了降櫻之陣。
小公子拂袖收起十二鳳尾銀刺,露出虎牙許久都未曾斂去笑意,心中想著這次月無瑕沒有一起出來真是遺憾又可惜,不禁言道:“好家伙,果然不是泛泛之輩!”
陳玉知此時神清氣爽,索性在原地等待落梨之陣來襲,卻被突然闖入的小公子嚇了一跳,險些以為是幻覺尚未結束,只聽她言道:“落梨陣法與降櫻不同,偏偏梨花葉如刀鋒,你需在此處不斷毀去花葉直至陣法散去,還有不能有一片梨花落地或沾身,否則將往復不息。”
小公子說完又躺到了巖石之上,她一手撐頭時不時回眸輕瞥青衫,以明白這落梨之陣最是耗費心神與時間,索性閉上雙眸小憩了起來,也不去關心陳玉知是否能夠破陣,只是想著讓他再磨礪一番,徹骨寒后方能成器也!
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年月、負了佳人。
陳玉知棄了千梧桐,以青罡縱橫于不斷飄散的梨花葉瓣之間,起初還能勉強封鎖住雜亂的葉瓣,但漸漸力竭后發現實在擋不住這般消耗,在衣衫盡濕后又拿起了千梧桐,打算以肉體力量硬撼這漫天花雨。
“我就不信自己連幾片梨花都解決不了!”
就這般鋃鐺碰撞了半晌,直至小公子睜開雙眸,才發現陳玉知仍在陣中揮汗如雨,足下未有半片花葉落地,只是這家伙此時褪去了衣衫將上半身完全展露出來,自己當然是無所謂,畢竟當日曾在胡車兒手中救下了他,作為報答給自己看看倒也說得過去,只是卻讓陣法之后的女弟子白白占了便宜,想到此處女子氣鼓鼓嘟起了嘴巴,仿佛就如同自己被人偷偷占了便宜一般。
“這家伙右臂的龍紋瞧著還真有些讓人震撼!沒想到他身上竟有這么多傷痕”
陳玉知聽不見旁人感嘆,只知曉不能讓梨花葉瓣落地,此時他雙臂暴漲一圈,不斷以肉體力道硬撼梨花,左右互換間讓一臂稍作調息,慢慢靜下心神后也愈發沉著冷靜,從原先一刀抵三葉、四葉,直至千梧桐連刺漫天花雨,漸漸雨停。
小公子揮了揮衣衫上了灰塵,捻了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