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卻也沒有點破讓人難堪,而是繼續(xù)注視青衫刀客的一言一行。
陳玉知橫刀于前,以螢火符點燃千梧桐,流刃之勢讓小公子立在了巖石上觀望,女子對陳玉知頗感興趣,但此時卻對那把墨綠梧桐更為關(guān)注,天下名刀名劍不勝枚舉,卻從未見過還有這等可與符箓并用的刀刃,她碎道:“若是我這十二鳳尾銀刺也能流刃若火不知會有何威力”
青衫不斷堆疊刀意,等待著降櫻之陣繼續(xù)招呼自己,忽有櫻花漫天飄落,一人又緩緩從陰暗中走出。
一襲黑袍,一挽道髻,老者發(fā)須皆白,道骨仙風赫然是在橘子洲畔撼退方之乾的張?zhí)鞄煟?
老者平視陳玉知卻又無端抬了抬頭,似乎有些瞧不起人的樣子,言道:“當日貧道不該留你一命!”
小公子探出一手平掩于雙眉之上,無奈而笑后嘆道:“這老道又不知是中原哪路神仙”
陳玉知對龍虎山的敵意已然不死不休,就算臭道士不來找自己麻煩,自己總有一天也會去找回場子,而導致自己落得今日無家可歸下場的罪魁禍首便是張?zhí)鞄熍c張昏年,青衫咬緊牙關(guān),怒道:“老道士,若你真來了漠北我或許還會怕你,但此時不過借著幻陣狐假虎威而已,何以言勇?”
當日入盤陽無鞘拔刀乃是借助通幽境的支撐而斬,但陳玉知是個懂得舉一反三之人,反復推敲之后便徹底掌握了這一法門,只要心境與意境有了共鳴便可完成,實則與境界并無太多關(guān)聯(lián),仇人相見格外眼紅,青衫一刀傾盡全力,拔刀斬與疊刃歸于一刀而出,漫天櫻花倒懸入空,隱有幾片花葉不慎被流刃點燃,入空后掀起了一層火海滔天。
陳玉知緊束青絲的碎布條不斷飛舞,小公子躍下巖石癡癡凝望,許久后言道:“九品境居然能斬出如此刀勢,真無愧意氣風流四字”
陣中并無煙塵,黑袍老道足下未動半寸,只是橫著把有缺口的長劍抵在身前,輕易便擋下了陳玉知全力一擊,繼而譏諷:“區(qū)區(qū)九品境的螻蟻,談何上龍虎山尋仇?”
谷中女弟子最為吃驚,要知道往昔祁山郎前來破陣之時,雖然比陳玉知修為高深許多,卻也不會出現(xiàn)全力一擊無法撼動幻象的情況,此時只有一種答案可以解釋,那便是這位黑袍老道來歷不凡。
櫻花火雨片片落,陳玉知一擊抽空了渾身真氣尚未調(diào)息恢復,卻也沒有料到無法撼動張?zhí)鞄煟唤а琅暻胺剑舨皇亲约喊傺萁咭膊粫霈F(xiàn)一擊力竭的情況,隨著心境與意境不斷提高,體內(nèi)這干涸小溪實在是捉襟見肘。
張?zhí)鞄煵⑽闯鰟Γ莿澚藗€大滿月,漫天櫻花火雨瞬息將陳玉知包成了粽子,小公子想要出手已然太遲,十二銀刺雖可殺敵卻無法助青衫脫困,此時只能靠他自己
十二支鳳尾銀刺齊齊倒懸于女子身后,她隨時可以絞殺陣中老道,又或者再狠一些直接把陣眼毀去,雖說有些困難卻也不是沒希望,一聲厲喝從火中傳開,小公子焦急喊道:“陳玉知!”
西涼長棲陣,一味書齋內(nèi)又充滿了書卷氣,陸先生在某一天又回到了鎮(zhèn)中,孩童們自然是不希望先生這么快就回到此處,畢竟玩耍的歡愉時光要比坐在課堂上念書開心許多。
這次有位潘先生也到了鎮(zhèn)中,似乎與陸先生是好友,他們兩人一同講經(jīng)言談,周若若最近喜歡上了這位漂亮先生,從前一直以為陳玉知哥哥是這世上最好看的男子,如今卻發(fā)現(xiàn)他只能排第二了,而那第一便是這位正在窗沿邊望著天空的潘先生。
小女娃有樣學樣也抬起了頭,甚至把詩經(jīng)都放在了一旁,陸先生并未責怪周若若,而是瞥了瞥另一人,言道:“還剩一字。”
潘安似笑非笑,玉樹臨風之色引得街道之上許多婦孺偷偷觀望,他言道:“玉屈有時白,劍孤有時并。”
陸機瞪了周若若一眼,卻又朗聲而笑,悠悠言道:“是身如璞玉,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