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塘遇新雨,百草生容姿。
一行人朝南而行,青衫梧桐與棕束殘槍漸漸熱絡,茅山小道肩頭趴著一只白狐,花骨與小公子則偶爾談及馭刀心得,這去萬花谷之前仍有一事需要處理,冰肌閻羅問世漠北,若不去爭奪一番豈不算白來此間?
“祁山郎,冰肌閻羅當真在南荒之中?”
男子點了點頭,眸中勢在必得之色顯而易見,言道:“據說木吟鎮當鋪掌柜所說,確實被一名南荒之人所得,應是在其中不假,聽聞那人以千金求藥乃是為了救人,只是中途被人劫了去”
千兩黃金打了水漂任憑誰都會肉痛,而這冰肌閻羅如今亦算是無主之物,再去劫上一次也無傷大雅,小公子皺了皺彎眉,言道:“是否與南荒九里坡有關?”
祁山郎聞言一笑,瞥了瞥這一路都未曾與自己交流的女子,言道:“有人在現場瞧見了許多細小痕跡,應該是九里坡無疑!小公子,聽聞你與九里坡有些淵源?”
白衣女子哼哼冷笑,眾人察覺身旁陰風習習,聽她碎道:“淵源算不上,仇怨倒是有許多!”
祁山郎渾身一顫,莫名其妙胡思亂想起來,若裴雪凝換成小公子,只怕自己還沒離開萬花谷便會被銀刺捅個通透。陳玉知有些不敢相信,這漠北竟會有勢力敢與小公子為敵?
“小小,九里坡是什么地方?”
女子本不想解釋,但也不知該如何拒絕陳玉知,緩緩言道:“南荒九里坡是一處殺手組織,就如同中原的隱元會一般屹立漠北,我當年為了尋得十二鳳尾銀刺與九里坡發生過許多摩擦,這梁子可謂不死不休”
祁山郎瞇著眼睛笑嘻嘻,打趣道:“小公子,我聽說你把九里坡大當家之子的寶貝給切了?”
陳玉知盯著白衣女子目不轉睛,褲襠中隱隱有涼風吹過,只瞧見女子露出虎牙,目光朝陳玉知下方注視,笑道:“怎么了,你們也想試一試?”
一眾男子干咳不止,陳玉知訕笑道:“小小,我們都不算大奸大惡之人,這等酷刑還是能免則免吧說起來你為何會如此行事?人家都斷子絕孫了,這梁子還真不小!”
一支“大淵獻”自女子袖中掠出,繼而倒懸于其指尖,細看這大淵獻之上便能發現許多鋒銳倒刺,女子平淡道:“那小賊作惡多端,仰仗著自己是九里坡少當家欺男霸女,當年他與我爭奪十二銀刺本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場,誰知其事后起了歹心,欲以合歡迷迭暗算本姑娘,你們說這事兒能忍嗎?大淵獻在鳳尾銀刺中排行十二,但鋒銳程度堪比單閼,自古亦是懲奸除惡的不二之選!”
白衣女子莞爾一笑,對著青衫梧桐打趣:“陳玉知,你以后若是對不起我或者小月,這大淵獻可就嗖嗖來嘍!”
李溪揚朗聲大笑,言道:“對對對,可別輕饒這登徒子!”
陳玉知與祁山郎齊齊朝對道袍怒視一眼,喝道:“有你啥事?”
茅山小道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般萎靡,繼而學著青衫如無賴一般使勁眨眼,全然不懼兩人的恐嚇。
漠北廟堂之上,紀還圖與一眾官員立于大殿,狼圖騰栩栩如生,肥頭大耳之人言道:“女帝,木吟鎮之事相信你已經有所耳聞,這陳玉知實在膽大包天,竟敢前來漠北挑釁!戰事之后滿朝官員皆灰頭土臉,這恥辱皆拜陳玉知所賜,如今他更毀去了先輩愿景,若不將他繩之以法,實在有愧于皇室列祖列宗,亦難堵悠悠眾口!”
月無瑕面無波瀾,心中卻把陳玉知碎罵了千百遍,恨不得把他按在床榻之上好好蹂躪一番,事后再寬衣譏諷:“讓你再肆無忌憚胡亂行事!”
“紀還圖,你覺得該如何處理此事?”
丞相恭恭敬敬,言道:“女帝,如今九天玄姬余下八人,但想要對付青衫黑劍綽綽有余!”
月無瑕有些無奈,撇開陳玉知不談,這一戰后孟憂陣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