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開了及膝裙,有要俯首探下去的架勢的時候,還是慌了一慌“做什么?”
“你不是生氣嗎?那我還給你。”
還你媽!
江半又羞又惱,盡力并攏雙腿“不用你還!”
陳凌也笑了下,指腹輾轉勾撩,鼻尖輕點她肌膚,若即若離的氣息游蕩“要的,我最不喜歡欠別人情了,而且姐姐,我今天戴了舌釘,保證你會很爽的。”
“不信你看。”
江半垂眸,便看見他微張的口腔里,凝聚了兩點冰冷的寒光。
我他媽的!
陳凌也眼角微彎,說完便埋首,唇舌粗糲的觸感激起她的一陣瑟縮。
不知為何,江半眼淚突然就滑落下來。
想到最近的種種、想到在公司里的處境、想到衛滿,千萬道思緒紛紛擾擾,恥辱委屈、思念苦悶,竟然化作不爭氣的淚水,一齊崩潰迸發。
陳凌也察覺到她的顫抖,以為她是被自己帶入了佳境,心里美滋滋的,想要抬眼去欣賞一番的時候,看到的卻是豆大的淚滴。
他呆了呆,有種無措的慌亂,連嗓音都柔和下來“怎么了?”
江半別開臉,拿手胡亂抹了把“沒事,讓我回去。”
“你不說,我就不讓你走。”
陳凌也突然才想起來,把她從那個男人懷里拉出來的時候,她也是滿臉淚痕。
難不成是被公司里的人欺負了?
“告訴我,他是誰?”
“不用你管。”
她這種冷漠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度,終于叫他的好脾性到了頭;
他強勢地擠進去,不顧她緊蹙的眉峰和疼痛的悶哼,恨恨道“我偏要管。他睡過你嗎?試過這個姿勢嗎?有沒有把你儂爽?”
江半咬著下唇不看他,眼淚斷斷續續地掉下來。
窗外天幕垂簾,夜色蒼茫;而車里是僵持又冰火兩重天的古怪氛圍。
在這樣身心飽受摧殘的情形下,她只感覺自己分裂成了兩個極端;一方面軀體不受控制地淪陷,一方面靈魂飄出來,靜靜地懸空觀望。
心念忽然集中在一處——下月初是衛滿的忌日。
對啊,衛滿的忌日。
他生命永遠定格的日期,她怎么會不知道呢?
那一天是比任何時候都要黑暗的黑暗,當搜救人員抬著那一抹白行至她跟前,她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做萬箭穿心;
她反應是真的慢,并沒有嚎啕大哭,只是不能呼吸,也不能思考,身體里的每一個零件都隨著白布的掀開逐漸停止運作,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