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卷翹的眼簾,于是皙白柔和的面龐成了第三種絕色。
沉睡時,她緊蹙的眉峰會斂平,褪去白日里焦躁又苦悶的疲態(tài),顯現(xiàn)出最原始的純澈柔弱來,像卸下防備的斗士,更像終于歸家的旅人。
只有在沉睡時,他才恍然在她身上看到一點高中時代的影子。
其余時候,要說陌生也不算,畢竟臉還是那張臉,真正笑起來眉眼還是彎成那個弧度。
不過他又在奢求什么呢?自己也變化這么大不是嗎?
或許唯一不變的,是天臺的晚霞,是飄揚的裙裾,是心底里的執(zhí)念。
她呼吸越來越沉穩(wěn),兩片唇微微翕合,有靡麗的光澤,無形勾撩他去采擷。
他小心翼翼地撐起手肘,俯首向著那靡麗趨近,間距從10公分慢慢變成5公分、1公分,就快要碰到了,夏娃的禁果就近在眼前。
“衛(wèi)滿”
極其細微又包含思戀的一聲囈語那禁果里飄出。
甚至,眼尾掉落兩行清淚。
陳凌也臉色陰沉下來。
江半翌日起來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不見陳凌也的身影。
這樣最好。
不知是不是因為有他在身邊,昨晚可真是一夜噩夢,連連不斷。
江半嘆了口氣,也懶得打扮了,素面朝天、拎著包踩著平板鞋就出門趕地鐵。
“早。”賀堯倚在車門前,笑著朝她揮手;只不過因為昨日被打地鼻青臉腫,看上去有些莫名的滑稽。
“你怎么來了?”
“回國之后也沒什么事做,就找你玩玩?!?
江半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啊,讓你無辜挨一頓打?!?
“沒關(guān)系,我皮厚?!?
“呵呵。”
賀堯紳士地拉開車門“那毛頭小子是不是在追你???”
江半看了眼表,距離上班時間沒多少了,猶豫了下才鉆進車里,避而不答“哇,都開保時捷了!在緬甸干什么勾當這么發(fā)財?”
“販賭唄。”
江半訕訕一笑。
賀堯打著方向盤,側(cè)頭去看后視鏡,依舊固執(zhí)地問“他是你新交的男朋友???”
“不是,也就睡過幾次覺而已?!?
饒是再熟悉她,也還是被她的直白了當驚了驚,而后笑道“你真的變了很多。”
變隨意了?還是變浪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