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沒有?陳凌也!別以為你躲著就沒事了!小王八蛋,明明答應我去路雅那兒的,想反悔是吧?我告訴你,沒門!”
“我的東西都給丟了,都按照你的要求來了,你他媽在這耍我呢?!你給我出來!”
江半簡直氣急敗壞。
自從在畫廊和路雅約定好治療時間后,隨著日程的推進,這小王八蛋卻幾次三番找理由推卻。
要么是身體不大舒服想躺著休息休息,要么是今兒個該繼續(xù)畫他的畫作了,要么就干脆消失不見找不著人。
一開始她還沒有懷疑,秉持著好女友的理念盡心盡力地縱容他照顧他,直到次數(shù)越來越頻繁,才明白過來,他他媽在這耍詐呢?!
都怪她太寬容大度了,一而再再而三地任由他牽著自己的鼻子走,竟然浪費了這么長時間!
想到這里她就愈發(fā)來氣。
“耍我是吧?覺得很好玩是吧?”
“陳凌也,我告訴你啊,我就在這兒守株待兔!除非今兒個你不出這扇門,否則你遲早被我逮到!”
被威脅的某人瑟瑟發(fā)抖,做賊似的蜷縮在沙發(fā)角落里。
沈七還是第一次在他臉上見到這種畏懼膽怯的表情,好像門外站著的不是女朋友,而是如來佛的五指山。
這可就有點為難沈七了。
一邊是老大哥,一邊是老大哥的女朋友,老大哥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躲債似的,女友又狂轟濫炸,敲門聲震耳欲聾,似乎下一秒就要破門而入。
他左思右想,決定還是叫萬能的衍哥出來解決,這回倒沒等他去叫,謝衍自個兒沖出來了,外加一臉的不耐煩“誰在那使勁叫喚啊?來叫喪了——”
謝衍看到如今古怪場面,愣了愣“什么情況?”
二人不答。
江半在門外叫喪叫了大概十幾分鐘后,房門終于拉開。
謝衍探出顆腦袋,擺起臉哂笑了笑,然后擠出半個身子,擋著不讓她有一溜煙兒沖進去的縫隙,最終再小心翼翼地探出全身,“砰”的一聲把門關死了。
呼,舒了口氣。
“你干嘛?”江半瞪著他,那眼神分明就在說“擋我者死”。
謝衍一笑,露出標準的八顆牙齒“江半姐姐,他不樂意去就別逼著他去了唄,反正你倆相處的不挺好么?我看他心境都穩(wěn)定了很多啊。”
“你也聽他的鬼話?”
“”
謝衍抿了下唇。
“他的病情你是最了解不過的,當初他出車禍還是你叫我去安慰他的,你應該明白的啊。心理醫(yī)生都讓他多去觀察觀察了,人家專業(yè)的,肯定跟我陪著他的效果不一樣啊。”
謝衍沉默,無話可說。
其實他也是這么想的,奈何擰不過他的央求,只好出來當擋箭牌。
江半發(fā)布了最后通牒“別攔著我。”
“”
他哪敢攔著她啊?
于是謝衍做了做樣子,適當性地阻攔了小會兒,并且保證在里面的陳凌也看清了他大義凜然舍身忘死的模樣。
這樣應該就不會怪到他頭上來了吧?謝衍心里默默地想。
可惜的是人家根本不領他的情,見他放人進來,跟殺父仇人似的眼刀飛了他幾百記,飛地他冷汗津津,汗毛倒立。
為了避免無辜躺槍,謝衍拽著正搬了個小板凳想看熱鬧的沈七一道躲進了房間。
“我也去打游戲。”陳凌也趁勢說,一溜煙兒從沙發(fā)角落爬起來,噔噔噔想跑卻被她伸出腳絆了一跤,他當即摔了個狗吃屎。
江半想笑,又覺得如今這種嚴肅的情況不合時宜,忍了忍,憋住了。
陳凌也盤腿坐在地板上,犯了錯誤的小孩似的耷拉著腦袋,不敢直視她。
“看著我。”她冷聲吩咐。
于是陳凌